可惜姬雍压根不是那等怜香惜玉的,而且沈鹿桃的美貌也不足以让他怜香惜玉,要他说,虽然沈鹿桃是女子,但生的比她弟弟沈鹿溪多有不如——他连她弟也没怜惜。

    他偏头吩咐:“把她们拖下去,各打二十板子,禁足三个月,之后再慢慢处置。”

    两女吓得袅袅娜娜半昏过去,被几个侍卫无情拖走。

    沈鹿溪对沈鹿桃不是很同情,她势利眼在先,为了争宠想要设计自己在后,但为了维持自己的姐控人设,还是挣扎着开口:“殿下...”

    姬雍凤眼往她这边一看,沈鹿溪终于想起自己方才说的那些骚话,当即不敢吭声了。

    姬雍处置了那个沈鹿桃,偏头对着沈鹿溪,笑的古怪:“我不看你一眼压根睡不着觉?”

    沈鹿溪:“...”

    姬雍不轻不重又抛下一句:“我说梦话的时候都是喊着你的名字?”

    沈鹿溪:“...”她后背涔涔冒冷汗,虚弱地开口:“殿下,您听我解释...”

    “不必多说。”姬雍瞥了瞥她:“这些日子你来守夜。”

    反正让她守夜也是早就预备好的,只是沈鹿溪一到下差的点溜的太快,徐冲一直没逮着人。

    沈鹿溪正绞尽脑汁地想怎么狡辩呢,一时没跟上姬雍的剧情,怔了怔:“啊?”

    姬雍呵呵两声:“谁让我一刻都离不得你呢。”

    沈鹿溪不敢再逼逼赖赖:“...是。”

    ......

    姬雍规矩大,近身侍卫和值夜的侍卫还是有些区别的,近身侍卫主要是在春殿外巡逻护卫,未经召唤不得进入春殿,值夜的侍卫却得直接进入春殿,甚至进入姬雍寝殿,在内卧门外护卫。

    沈鹿溪当差这几天,还是第一次进春殿里,也是第一次离姬雍这么近。

    春殿修的气势恢宏,一应规制皆按照太子尊位修建的,奇怪的是,明明这般煊赫华丽的地方,种植最多的花卉居然是杜鹃——这花儿孱弱楚楚,和春殿整体风格相悖,更何况杜鹃被赋予凄楚离别之意,一向不大受古代人待见,姬雍偏偏种下许多在这春殿。

    而且他不光衣裳酷爱混搭,就连屋里的陈设布局也是一个毛病,好好的素净山水插屏,他非得弄一花里胡哨的珊瑚底座,光亮的青玉花瓶,他必要在上面画一幅浓艳旖旎的海棠春睡图,原本整齐摆放的对椅,也被他硬是左边放三个一边放五个——整体就是正常人看了想挠人,强迫症瞧了要自杀的那种风格。

    得亏沈鹿溪没什么严重强迫症,不然她这会儿早就抹脖子了。

    徐冲作为近卫统领,见着沈鹿溪之后,面上倒是没显出什么,略交代了几句直接要注意的事儿就放她去当差了。

    沈鹿溪好久没熬通宵,特意喝了几壶浓茶提神,结果撑到巡视完寝殿就开始上下眼皮打架,她强撑着把该尽的指责尽到,就在寝殿里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窝着。

    她上眼皮好像被黏住了似的,控制不住地往下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