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广陵天气不好,阴雨绵绵,细细密密的雨落下,像一根根针,扎进了广陵大地上这片脆弱的祥和中。

    风雨欲来。

    “......给他把眼睛蒙上,关地牢去吧。”

    傅融叛出绣衣楼了,虽然广陵王早有预料,也想过若再相见必只论生死,可当他真的落在自己手上之后,才发现她做不到像想象的那样干脆利落斩落他们两之间的丝丝缕缕,那些日常的打闹因为过于真情,时常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她眼前——在每一个意图举剑杀了他的瞬间。

    地牢昏暗,这里不常有叛徒,因为大多都就地格杀了,少数会被带到这里拷打几番,看能不能走运地从他们嘴里翘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也都活不长。

    于是,眼前这个跪在地上,上半身全靠手腕的铁链吊起才不至于倒在地上的男人,成了绣衣楼迄今为止活得最久的叛徒。

    广陵王看着他有些出神,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傅融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有些可怜。这么想着,手上的劲却是不自觉的加重,傅融吃痛,唔的一声转醒了。

    ......

    广陵王没出声,只是把铁链解开,再把他的手绑在身前,“走吧。”,她拽了拽手中的绳,示意傅融起身跟上,哪怕他因为起身摔在地上两三回,也没有要多等等的意思。

    大抵是恨死我了吧。这一路他想了很多,他想她肯定是恨的,身边最信任的副官叛变,多年真情被欺骗,被愚弄。又觉得她一点也不恨,她不罚他伤他,也不杀他,看他像看一张桌子,一个竹筒,一个玉镇纸。但是比起恨,他更怕不被恨着,幸好被蒙住眼睛,不然若是看见她眼睛清凉,望着他没有一丝情感的,他会受不住的。

    他害怕。

    一路牵着傅融到卧房,把他推到在床上,两手掀过脑袋,束在床头,在束绳的时候她听见傅融问她,“......你恨我吗?”

    ......恨啊,恨死了,哪怕有所预料,还是被他背叛的这个消息恼得呕血,想将人困住千刀万剐了去,可是真见了人以后,什么都舍不得了,舍不得让他死,舍不得放他走,对他的一切千般万般的舍不得,只想困住他,把他放进自己臂弯下的小盒里,去哪都带着,谁也不给瞧见。

    但她没回答,她坐在床边开始吻他,手不安分的流连在他胸前,捏着那粒粉嫩搓揉捏按,不时用指甲扣乳尖,听他吃痛后唇间溢出的哼声。

    所有的不舍,不甘,怨恨,都在此刻化为一种在性事上的凌虐欲,她迫不及待的想剥开这个人的外壳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肠,看他丢盔弃甲,看他不知天南地北迷蒙小声呢喃的样子。

    "傅融"她附在耳边唤他,语气柔和得像是没有这场背叛,手握着他的把柄上下动作不停,"明日休沐,我们去杨树的糖水铺子吃早点吧。"

    以前广陵事情没有像现在这样多,他们就会空出时间来,像寻常人家那样出门去,享受那种乱世不易得来的片刻安宁。

    傅融在亲吻中节节败退,沉溺于她缠绵的气息,他听见询问,迷蒙地抬起头,还没有缓过劲来,但他大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刚起唇要回答,广陵王的舌头就和小蛇一样钻了进去,搅得他头脑发昏,一簇簇电流通向四肢百骸,让他手脚发软。

    "唔...嗯..."

    他将自己全然交付,任人蹂躏,任她搓圆揉捻,任她翻云覆雨。

    广陵王的手缓缓向下游去,在碰到那根炙热之物时,身下人猛的弹起

    "别......"他下意识就要推拒,可转瞬间就想起了如今的处境,于是他狠狠闭眼,头埋在胳膊里,声音轻若落羽

    "......你慢一些,我怕...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