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月光如水,洒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将一切照得分明。

    这是顾寒松出差的第十六个夜晚。

    顾洋洋穿着黑色的外套,戴着口罩,观察着庄园的一切,伺机而动。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顾洋洋身上,给他添了一层朦胧的银辉。他穿着的宽大黑卫衣,却衬托得他的身形更加单薄娇小。

    逃家出走对他来说并不容易,但16个日日夜夜的思念与空虚已使他几近崩溃。

    他揣着手机,深深吸了口气,悄悄拉开自己卧室的窗户。

    夜色朦胧,庄园一片静谧,偶有警卫巡逻的脚步声从遥远的小路上传来。

    顾洋洋屏住呼吸,找准时机翻窗而出,轻手轻脚地爬上围墙,向外奔去。

    他知道这么做顾寒松会很担心,甚至会怒不可遏。

    但此刻的他已顾不得那么多,满心只盼能在飞机上看到爸爸最后一面。

    顾洋洋咬着牙汗水滴落,艰难的翻过高墙,其间摔下过四五次,最后融入无边的夜色之中。

    夜已深,公交早已停运。顾洋洋只得步行前往,一路小跑。

    寒风裹挟着细密的雨丝拍在他身上,上衣已经浸透。顾洋洋独自一人在漆黑的街道上奔跑,雨水打湿了他软软的金发,凌乱地粘在脸上。

    他瘦弱的身形在路灯下晃动,宛如受伤的小兽。

    顾洋洋喘着气,他想跑到机场,到机场门口,等着机场开门。

    然而就在距离机场还有一段距离时,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突然从黑夜里跳了出来,迅速将顾洋洋围住。

    顾洋洋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人牢牢扣住双手。一双有力的手捂住了他的嘴,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顾洋洋拼命挣扎,却敌不过几个壮汉的力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架上一辆没有车牌的黑色面包车,然后车门重重关上,将外面的雨夜阻隔在外。

    车内很黑,顾洋洋被牢牢按在角落,口鼻还被蒙着,几乎喘不过气。

    在车的前排靠着一个男人,男人抽着雪茄,烟雾缭绕。一只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皮质座椅上,发出均匀的声响。

    待车子在一处废弃仓库前停稳,男人这才开口:“把人带下来。”他的声音低沉阴郁。

    两个黑衣人将猛烈挣扎的顾洋洋架出车外,扔在男人脚下。顾洋洋浑身湿透,被粗暴对待之后,身上又多了几处淤青。

    他被扯掉了黑色的胶布,一头柔软的金发凌乱地粘在额前,脸上带着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