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薄纱被一双无形的手轻缓地扯下,冻结的时间流逝开来,一切荒诞的凝寂归于原位。

    风扬起的碎发,猎猎的衣角,和鲜活的呼吸再次生动起来。

    封令意味深长地看他,而后将未出口的话语咽回去,转开话题。

    直到最后,他恶作剧般为白留下一个“小小”的礼物。戴着白手套的手指锁定那个单薄的披着外套的身影,白冷淡地看着他。

    封令看着白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他一定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多么好笑。毫无自保能力的幼崽摆出一副好似危险,但根本无能为力的警告,来面对刺来的尖刀。

    他又躲不了。

    在消失的最后时刻,他吐出那句话:“他,和我是一伙的哦~”

    ***

    白垂下眼。

    其实并没有太多类似于愤怒或者伤心的情绪。即便封令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封令的声音仿佛还在随着风声回荡,周围陷入一种死寂,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他。恶意的,打量的,亦或是质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要将他烫穿出洞来。

    少年的指节无意识的蜷缩一下,呼吸间的温热碾在风里,寒意顺着袖口灌入后心。

    在这些需要倾吐的打量里,最先开口的是圣羽。他原本坐着,现下却几乎是跳起来。青荷都没有拉住。

    圣羽指着白,看向花海,开口就是咬牙切齿的质问:“我早就说过他是t组织的人!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不是。”

    “你说不是就不是?你的同伙都承认了啊。”圣羽抱臂。他本就看不上这个以色侍人的小白脸,现在又证实他和t组织沆瀣一气,更是从不顺眼转变到警惕和厌恶。

    “把他送回基地,关监狱去。叫监狱长好好的审一审,看看他费尽心机潜入基地是有什么目的!”

    青荷扯他的衣角,顺带去觑花海,只见她面色微沉,看不出表情。

    “也不能只凭那个人一句话就断他的罪吧。”花海的视线从白身上淡然略过,而后转向圣羽。她脸上没有惯常那种从容的浅笑,嘴角下压,周身温和的气息。

    夜风呼硕着灌进怀里。

    圣羽轻嗤:“那你还想要什么证据?他的同伙亲口所说的还不够?”

    花海还没有说话。那个一直站在原地的少年愣愣地站着,身上披压着浓重的阴影。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是t组织的人。”他明明一早就说过了,可是没人在意。于是他只能自己再次强调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