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老天能够垂怜她一次,再来一场天灾,才能洗刷她与孩子的不详之名。

    想到这儿,嘴角牵出了一抹苦笑。

    只是,哪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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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头,敬嫔见海棠回来了,问道:“怎么样?她说什么?”

    海棠将食盒递给身边的小宫女,“倒也没说什么,都没见到人,奴婢也不好闯进去,只听茉莉说乌雅贵人谢过娘娘的赏赐,谢过您的好意,也不知是何打算。”

    闻言,敬嫔挑眉道:“这事儿,其实不管她如何想,孩子就算是名义上我养着,也不过就一个月的事儿,然后就抱去阿哥所了,但是,我教养的名头,总比她要好听吧?”

    敬嫔下了榻,趿拉着鞋,走到了梳妆台前,“不管她了,左右我已是主位,有个孩子,是锦上添花,没有呢,也不必强求,这事儿,要紧的是乌雅贵人是如何选的。”

    “这个孩子,她自己升不上去,只能找个养母,但先前那事儿,许多人都是心有芥蒂,怕带累自己。”

    她拔下了头上的花草点翠簪子,扔在了台上,“这种时候,也就我这个主位不得不接着了。”

    “我虽心心念念,但也不着急。”

    左右这个孩子,早晚都会到她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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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日已至,宫中张灯结彩,中和了往日的肃穆威严,为其添了几分暖意与喜庆。

    至于前些日子太和殿天火,众人皆是不曾提及。

    除夕日下午,康熙宴请宗室,为亲藩宴,等明儿,就是群臣宴或外藩宴。

    自然,这些都无须她们宫妃出席了。

    饶是清朝入关也没多少年,但这汉化的速度却也不一般了,许多地方都是沿袭明制,男女大防也十分厉害。

    以往,满族的女子便是连骑射都精通的。

    家宴倒也不必穿着左一层右一层的,穿着吉服便可,又坐在梳妆台前打扮了一番,插上了几支碧玉簪子和烧蓝簪子,就准备出门了。

    她拢拢大氅,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呼吸间,缕缕白气升腾,“真是冷啊,本就是冬日,到了晚间,越发冷意入骨了。”

    尤其是昨儿刚刚下了一场大雪,今日就越发冷了。

    丛双笑着道:“一会儿到了乾清宫就好了,那里暖气足,地炕常年烧着,比咱们烧上四五斤的红箩炭都暖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