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承河坐在车后座啃手指,他在想该怎么把跟在他后边那辆车里的一堆煞星解决,呸,不能说是煞星,他们都是人,只不过无辜地被骆褚夺去了生命。

    带回家被他妈知道,肯定又会骂他招晦气,没脑子,再说了,他家也不开棺材铺啊。施承河看着前边面无表情开车的男人,灵机一动:“诶,兄弟,前边路口左拐啊。”

    男人没说话,直直开过了施承河指的路口,施承河一阵牙疼:“说话听不懂是吧?”

    男人说:“骆先生交代过,要送到别雅居。”

    他妈的。

    施承河想锤他。

    施承河吐出一口气,懊恼地弯下腰,手肘支在膝盖,两手揪上自己的头发,把被打理的精致的发型薅的凌乱。

    赔本买卖。他心想,股份没收回来,钱也没要到,被骆褚吓唬了一顿,他雇的这几个人还都死了,死就死吧,关键人家上有老下有小,八个家庭,就这么在他手里,折了,他还得自掏腰包赔钱,嘶……不对,人又不是他杀的,他赔什么,上赶着当冤大头!

    想到这,施承河原本的愁容满面变得容光焕发,他掏出手机,哼着歌按下了骆褚的号码,没接,施承河不信邪不要脸,接着打。

    这次接了,骆褚问他:“怎么?”

    “那个,姐夫……”施承河搓搓手指,舔舔嘴唇,蛮不好意思地开口,“你看哈,是这么个事,人是我找的,给我干活,我付工钱,啊,我和他们之间的经济纠纷呢就两清了,但人是你杀的呀!我完全不知情,你活生生剥夺了人家的生命,你让人家的家人怎么办,你说是吧,所以……这个家属安慰费,是不是该你出呀……”

    说到最后不好意思,施承河还嘿嘿笑了。

    骆褚又一次被他气笑了,大方认了:“行,出多少。”

    施承河眉飞色舞,小算盘打的啪啪响:“一条命两百万,八个人,二八一十六,念在咱们亲戚我给你个折扣,这样,你就给我一千五百万好了!”

    骆褚问他:“有抽成吗?”

    施承河摆摆手嗐一声:“就百分之三十……”后又反应过来,义正言辞,“抽成?抽什么成?你听听这像话吗?那是人家用命换来的钱!谁贪谁是狗!”

    骆褚挂了电话,利落地把钱打过来。

    施承河笑的眼都眯起来,美滋滋地按着手机,划了五百万到自己账上,嘿嘿笑着:“当狗得了五百万,赚呐!!!”

    驾驶位开车的男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男人不断地看向后视镜,确定之后,提醒施承河:“施先生,后面有车一直在跟着我们。”

    施承河不以为意:“我知道啊,不就是姐夫的车吗?”

    男人说:“还有另一辆。”

    施承河嗯一声,降下车窗玻璃扒着向后看,待看清熟悉的车牌后表情像吃了狗屎,又愤怒,恨不得抻起脖子把口水吐到那辆车的前挡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