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凡的忙，程景向来能帮则帮，又没别的事，也吃不下什么，他决定先走一步，眼不见心不烦，还让阮凡送他下楼。
孟燎制止道：“阮阮还没吃完呢。”
阮凡明白程景是有话要单独对自己说，不然他俩平时可不这样，便放下饭碗，起身对孟燎道：“我先送他下楼，再回来陪你吃饭。”
孟燎：“……”
又是这个先后顺序，之前盛饭也是。
孟燎怎会看不出人家两个人是有私房话要说，他对话的内容不感兴趣，但就是想横生阻拦。他没说什么让程景听见，而是在阮凡经过自己的时候，忽然拉住阮凡的手，等阮凡低头，再那么淡淡地看上去。
阮凡：“……我一会儿就回来啦。”
孟燎晃了晃拉住的阮凡的手。
程景已经在玄关换好鞋，开门了，阮凡怕程景催，不好意思让好朋友看到他和孟燎这样难舍难分，又被孟燎的举动撩得心头痒痒，于是快速低头，在孟燎唇上啄了一口：“听话。”
又是这招，孟燎不新鲜了，却仍是松开手，遂了阮凡的愿。
正好他也要跟特助联系一下。
小区外，程景车上。
“你刚才好像挑剔的丈夫家父母。”阮凡笑道。
程景横了阮凡一眼：“是你还在兴头上，不把孟燎的问题当问题。对此我不多说什么，你非要喜欢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等你哪天清醒了，根本不需要我劝，只是希望到时候还来得及。总之，有事叫我。”
阮凡和程景之间不用说谢谢，这一次也没有：“原来你知道我暗恋的人是孟燎。对不起，我谁都没告诉，我知道你高中时很讨厌他，所以也没敢告诉你。”
“这倒不是事，谁还没点隐私呢。”程景道，“再说了，当初咱俩怎么认识的，我还能不知道你暗恋他？我只是没想到，直到现在你还在喜欢他。高中时，我以为你只是年少无知，容易被假象迷惑，你现在都多大了，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他？”
越说越气，程景拿起车载香水上下左右地喷：“他这信息素难闻死了，还好你闻不到。”
呛了两声，程景又提醒阮凡上班之前必须去趟医院：“去跟齐老师确定一下，你这样的性生活到底有没有问题——你瞧瞧你这脖子这胳膊这腿，搞成这样，你不要命了？你为了那个努力了多久，吃了多少苦？别因为有了孟燎就不节制，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孟燎算什么啊？”
阮凡连连答应，转移话题：“你还怀疑他装失忆啊？”
“来之前，我真这么怀疑。我以为他在将计就计，为的是报复你、戏弄你。来之后嘛……”程景道，“我做法医这事，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其他几个家族都在笑话程家，数孟家笑得最欢。孟燎看起来不像装的，是真的不记得这件事，不然不会主动问我有没有医院，那属于自取其辱。”
阮凡道：“我与他相比实力相差太悬殊，要是他没失忆，想报复我、戏弄我，或者认为我冒犯他，想惩罚我，有很多种方法：开除我，让我以后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或者把我告上法庭，让我进监狱，哪个不行？何必真的跟我睡呢，这不是反倒满足我了么？”
“你还知道呢？胆子真大。”
回想起来，就连阮凡自己都不知道他当时哪来的那么大胆子，敢自称是孟燎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