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在马路上飞驰。

    元沛面色惨白,脚趾都抠紧了地板,“颜山你慢点,有毛病啊!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颜山专注开车,沉声道,“先去你家躲躲。”

    可他立刻又推翻自己的话,自语道,“不,绝对不能去你家,否则马上会被找到。要逃到另一个地方才行。”

    “我得跑得远远的,躲起来。”

    元沛愕然:“你指的是,你要从这座城市逃跑?疯了吧你,颜山?”

    “你所有的钱都是路丛白在打理,只要一刷卡他就知道你在哪里,更何况你还得按时吃药。”

    “你没有钱,能去哪里啊。你逃不开他的。”

    颜山垂下眼眸,神情在窗外飞闪的路灯光影中显得晦暗不清。

    他沉默许久,忽然调转方向盘。

    车子拐了个极大的弯,在地面漂出痕迹,往另外一个方向冲去。

    颜山又道:“对,没错,我应该去汽车站。”

    元沛呆愣住,“等等,我没跟上你的逻辑……逃跑为什么要去汽车站?你要逃到哪个县里开展扶贫工作吗?”

    颜山冷静地说:“飞机不用想,太招摇而且极大概率会被抓,只能次选动车。”

    “但他肯定能预判到我不会坐飞机,只有动车。所以他一定会去动车站埋伏,准备等我一到达,就直接抓获。”

    “我预判他会预判,所以我要去汽车站,坐个大巴,马上就走。”

    元沛还从未见过哪位总裁的落跑娇夫,坐客运大巴出逃。

    不似逃夫,倒像潜逃。

    颜山真是个鬼才。

    元沛问:“那上了大巴之后呢,你要去哪儿?”

    颜山沉默了一会儿,“应该,回家吧。至少我在老家的房子还没卖掉。”

    元沛说:“我们才刚从你家出来。顶楼那个大平层才是你家,是你自己说的。”

    颜山以前相信一句话——“此心安处是吾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