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颜山打电话给元沛:“沛沛,不好意思,那天晚上我的情绪失控了。”

    元沛说:“说这个干嘛,你现在好点了没有,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颜山说:“没,都好了。”

    他顿了顿,又说:“内裤的事,我弄清楚了,是误会。”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乒铃乓啷的响动,元沛将什么东西重重地放在桌上,大声地回应他,“我就说吧,路丛白不可能做那种龌龊事!”

    颜山又说:“可我还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问过阿册,阿册只说是近期在谈的一个商业伙伴。”

    “我打算到公司里,亲自看一看情况。”

    元沛说:“也好。那你注意着点啊,别又魔怔了。遇到事情先冷静,我觉得,虽然有拍到那些照片,但我瞧着,路丛白不像是外面有了人。”

    颜山问:“下周你能不能来我家?我有一点事情想问你。”

    元沛问:“什么事?”

    颜山说:“高中时候的事情。我最近才发现,生病之后我把我自己的事完全忘掉了。”

    这是个十分古怪的病,颜山甚至在那晚仓皇出逃之前,仍没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他在家里找到了完整的病例报告,知道这种病叫“心因性失忆”。

    意思是他自己主观上,故意忘却了某些事情。

    颜山有一种奇特的能力,照相机记忆。

    他的头脑十分擅长处理画面,能把事物像照相似的,“咔嚓”一下印成图片,存在脑海中。

    普通人考试时想到的知识点,可能是一段声音,或一行字的形式出现。而他可以把知识点所在的那页书,整幅画面,完整地回忆出来。

    别人的考试是背书,他是“抄”书。

    世界上有不少像他这样的人,很长时间里,他一直为自己的记忆力感到自得。

    所以当路丛白拿出那份心因性失忆的诊断报告时,他千万个不相信。

    但事后冷静下来,他又觉得,还是有可能的。

    元沛听完,对他说:“我记得,当年我们读高中,你这人不学都能考年级前十,可气人。不过,你这个失忆症,会不会就是把自己给坑了?”

    颜山认同地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医生目前也不知道我的具体病因,只能先靠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