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将染血的布条扔进铜盆中,垂首默默行了出去,门开启又关上。

    朱夜简身着一身墨黑长衣盘腿坐在房间之中,长衣内未着里襟,白纱布从肩侧绕上,隐约透出血迹。

    他神情沉思,指间正一下下沿着令牌的边缘摩挲。

    令牌被等b一b一复刻,纹路、质地、连最细微的地方都一致,是连全天下最好的工匠都做不到。

    侍卫在一旁也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呢?”

    门咯吱一声打开,有人战战兢兢捧着茶进来。

    “这些都是拦下的密函,一些人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说今秋以钱买官的事情。”侍卫谦恭递上。

    展开密函,落笔熟悉,上面明晃晃地写着:“罪臣当诛。”

    “要不,将顾家的人抓来,审上一审?”侍卫凝眉,“这批上奏中,有不少人背后是顾家受的提携。”

    提到顾二,朱夜简周身散发出Y晦的气势,侍卫不由感到一阵寒意,后背沁出冷汗,收了话不敢再议。

    “罢了。”半晌后,朱夜简终于开口,“那些酸儒一向上不了台面,得了些权就上赶着阿谀奉承,下次收了银就该两讫,再寻些个由头解决掉就是了,用不着我再教你吧。”

    “是。”侍卫点头,又踌躇着张了张嘴,接到朱夜简冷疑的目光,方道,“老爷又从江陵捎来口信,说如今情势复杂,希望大人回去,切莫在上京多停留。”

    “大人,您的伤……”侍卫yu言又止,“要去告诉夫人吗?”

    屋内升腾起一GU清香,是新煮的毛尖,滚进汤水里,再从壶口倒出,被挪到眼前。

    水雾跑进眼睛里,融了一片。

    一时间屋内静了下来。

    “不必了。”不知过了多久,朱夜简道。

    “是。”

    侍卫转身yu走,被蓦地叫住,“去,三苑里随意喊两个过来。”

    叶秋身着一袭鹅hsE的衣裙,正哆哆嗦嗦斟茶,他瞧了一眼,“等下,不用了。”

    侍卫低着头,将门关上。

    朱夜简执起烟杆,缓缓抿了一口,细烟口中出来,散成雾一般的形状,他一手搭在膝盖上,问,“做过这档事吗?”

    叶秋懵懂,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