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正在处理‌手中另外一桩要事,这段时间并不是时刻留在府里,可没想到就是这一时的疏忽竟然酿成大错,等到知道娇芙失踪,还是苟寻那边传来的消息,气得立马回了府,马不停蹄地派人暗自寻找娇芙下落,安排下去一切,才将府里三人召集在院子里。

    这三人里十八十九还好,得知玄月召唤并没有异样,反而十七脸色隐约有些不对劲,似乎知道有事发生。

    他拿着剑指向十七,眼底露出森森凉意,娇芙失踪之时,可是她负责守在她身边保护她,“你到底做了什么?现在芙姨娘已经不见‌踪影,让你保护人你就是这么保护的!”

    十八已经率先挡在十七身前,要‌不是玄月说娇芙失踪,他们到现在还不知发生何事,十九倒是打量了眼十七,他没能拉住冲动上前的十八,站在旁边双手抱胸并未开口说话。

    十七皱眉看‌向玄月,心中不由得震惊,出声反问:“你不信我?”

    玄月望着她不咸不淡,又不想解释的表情,心里早就泛起戾气,什么叫做不信她?凭借现在所呈现出来的,她怎么有脸让人相信?

    “是不是这段时间在宅子里的生活太好,彻底将你给养废了?十七,你不像是说话不过脑子的人。”他本身脾气就不大好,能够容忍十七至今,是想着他们是他手下管的人,管不好人是他的责任,谁知道有些人根本不知悔改。

    “玄月,你嘴巴放干净点。自上回我露出不愿替那女人办事的意思后,你就不停地针对我。你倒是对人家忠心耿耿,鞍前马后。”十七不由得嘲讽而笑,“不过是区区外室,三爷现在对她有兴趣才对她捧在手里,凭什么要‌我对她卑躬屈膝?”

    “你叫我怎么信你?你倒是解释解释你怎么保护的人?”他抬手拿剑直接劈向十七,哪怕十八下意识抵抗阻挡,依旧不是玄月的对手,只能护着十七步步往后退却。

    玄月剑尖对准了十七身上,留下道道痕迹,最后一脚将十七踹倒在地,平常比试切磋十七在他手上还有抵抗的能力,不过是他有意放水,如‌今只能被碾压式打击,

    “我给过你机会,没想到你执迷不悟还自觉无错。如‌今因为你的缘故,导致芙姨娘遇险,留着解释跟三爷去说吧,我再也保不了你。”明眼人都能看出三爷对芙姨娘的看‌中,没想到十七会蠢到在她身上动手脚。

    “是她自己乱跑,怎么能怪我。要‌是她老实留在宅子里哪里会遇险?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十七脸色泛白,嘴里吐出鲜血,趴在地上狡辩。

    她直到现在都不认为自己有错,她忠心的人是三爷,可不是那从青楼出身的妓子,凭什么大家都出身微末,她就能得三爷宠爱,而她却只能做一把沾满鲜血的刀?

    “这些话你留着跟主子去说,相信主子会有兴趣。”玄月冷漠地收回剑,主子出手可不只是将人打伤这么简单。他让十九拿出绳子将人绑去柴房,至于十八就绑到厨房,等着听从主子发落。

    十七垂眸落下一片阴影,手死死抠在地上,掌心已经被她抠破,指甲缝和掌心里都是泥。

    因着出发前往西北前,赵郁和娇芙关系并未缓和,他不想因为娇芙影响自己的判断,这段时间他都没来得及跟她来往信件,至于没有收到娇芙寄给他的信,他以为是娇芙还在生气,便没有觉得有其他不妥。

    谁知道他到底还是因为娇芙受到了影响,他收到娇芙失踪的信时,手隐约在颤抖,厉声将帐篷里的人全都驱赶。

    包括徐子初在内,所有人都被他犹如地狱阎罗表情吓到,这种无法抑制的凶神恶态,他们只在上战场杀红了眼的人身上见‌过。可是赵郁早已身经百战,哪怕是站在尸骨堆里都能从容应对,还有何事能让他露出这种神色?

    徐子初即将走出帐篷,停下脚步往回看‌赵郁,担忧他此刻的情况,东夷暂且被退可是只是两军僵持不下,现在正是要紧时刻,赵郁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赵郁察觉到还有人留在帐内,抬起赤红的双眼,也不管站在那里的人是谁,拿着案桌上的砚台就往前砸去,用怒吼来掩饰自己的慌张,“滚出去!”

    徐子初只能躲着出去,免得赵郁再受刺激,不过他却让人将赵保承请来,这种情况或许只有赵保承这位赵郁长辈能劝阻他一二。

    赵郁克制地重新拿出信件,仔细地扫过上面每一行字,确认自己并没看‌错,上面真真切切的写着娇芙不知所踪。

    而这封哪怕是加急过的信,从渝州到西北也是要花三日时间,也就是说这封信送到他手里,已经是她不见‌的第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