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还没完没了。

    烦躁。

    ——为什么?

    操!

    他深呼吸,用力地抹了下脸。

    “周袭。”讲台上的老头讲着讲着突然飘来这么一句,“自己出去洗把脸。”

    前排的同学齐刷刷回头盯着他,周袭什么话也没说,站起身走出教室。

    清凉的水拍在脑门,神经终于绷紧了些,但持续2、3周的失眠,还是令他的精神振作不起来。

    最近陆知文犯什么病。

    以前也讨人厌,但也没到这种程度吧。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怎么感觉那傻逼只针对他周袭。

    周袭走后,陆知文掏出他藏在桌肚的手机,在上面打下一行字,想了想,又删了几个字,发送。

    过了一会儿,周袭都回来了,对方还没有回复。

    陆知文皱了下眉,又在那行字下发了个卖萌的表情包。

    几分钟后,那人终于回了一个字:好。

    单这一个字,就把陆知文乐坏了,他偷偷摸摸地放回手机,又忍不住回头望了眼教室后排那个人。

    陆绛成正坐在最后一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吴老头的课结束,布置了一堆卷子,大家都习惯了,一点怪腔怪调都不敢出,把那些黑白的卷子垒一垒,塞进书包,这一天就算是熬过去了。

    放学,周袭一般都走得比较迟,一来是楼梯挤,二来是车棚挤。

    迟几分钟而已,省得跟一群散发汗臭味的高中生挤在一起。

    很划算。

    今天留到最后的不只是周袭,陆知文本来早就要走,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坐回去了。

    周袭不紧不慢地收拾书包,没什么兴趣探究同桌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