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枣朝这位气势凛然的大小姐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早就看出了该讨好谁。
顾南烟的目光轻轻扫过他，南枣不由得脊背一挺。
这位小姐却只是微微一笑，仰头看了一眼南离：“我哪有这样的本事。”
南离抬手似乎想要摸她的头，却又放下了。
Alpha的头，除非那最最亲密的人以外，是摸不得的。
南枣看着大少十分自然地收回手，抵在唇边咳嗽几声，不禁想起就在几年前，大少和小姐还是比陌生人还要不如的关系。
大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改变的呢……
那一年，小姐出征，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养尊处优的Alpha会辜负南家族人的胜名，却没料到，她竟深入到边境，一去就是五年。
回来时，已是战功累累，谁人不知，她是帝国史上最年轻的少将。
顾南烟脱下大衣，递给一旁的侍从，亲手替兄长倒了茶。
热气袅袅，南离看她一眼，少女的面孔有些模糊不清，和张扬的红发不同，她面孔生得柔软，静静地坐在那里时，像是个很温柔的人。
南离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缓缓地道：“这次回来，不打算离开了？”
顾南烟倚着窗口，视线朝外飘去，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这几年奔波下来，我也该累了。”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南离转了转掌心的杯子，沉吟片刻：“最近，有些传言……”
说到一半，抬起眼看向她，雾气散去，侧脸能看清了，果然还是那副万事不上心的表情。南离微微挑眉：“你是真不知道，还只是不在意？”
顾南烟这才回过神来，明眸中笑意浅淡，语气和缓：“我刚从边境回来，消息不通畅，大哥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南离见她这副模样，一时之间，倒真猜不准她的心思。若是不知道也罢，若是已经知道，还这副态度……南离不禁为好友捏了把汗。
“此次，那位想让你留在首都，必然是要付出一点代价。”
顾南烟闻言轻轻一笑，眼眸微抬，“什么时候我竟然重要到需要用他的儿子来换？”
南离终是叹了口气：“他不放心的不是你，而是南家。你在军中，便是个信号，南家不曾倒——至少那位是这样认为的。”
“大哥呢？”她突然问，好似只是脱口而出，全无顾忌。
南离看着她清澈的眸子，他时常会觉得看不透这个表妹，她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总是让人感到不安。
南离笑了，“无论如何，我们都希望你能想做的事。这也是你母亲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