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他娶了柳月婵,莺娇定然……

    萧战天看向几步外的红莺娇,不远处的红衣女子,姿容明艳绝伦,红唇紧抿,一抹红眼尾十足风流灵秀,几乎叫萧战天心头一震,说娶柳月婵的话就更说不出口了。

    白的是他心中一轮白月光,红的又何尝不是他心中一颗朱砂痣。

    “萧郎,你跟姐姐的婚事若作数,那我呢?你不是已经应允我,往后余生,双宿双栖,再不离弃~我日日夜夜都将你说的话放在心上想,梦里念呢。”红莺娇的眼睛亮得惊人,比常人稍淡的瞳色显出几分疯狂的狠厉,“想当年,我偷了师父的乾坤鼎,判出魔教,天地之间,再无容身之处!”

    “今日,你若说要跟柳月婵成亲,我又该往哪里寻归处……倒不如死了,也好免这心碎之苦。”

    是了。

    莺娇与他几经生死,哪怕莺娇是魔教中人,红颜知己亦难割舍。

    萧战天颓然落下双臂,痴痴道:“我……月婵,莺娇,你们都是我心中所爱,我就不能、不能两个都娶吗?”

    “啊呀~萧郎说的这是什么话呢,就是我愿意,柳姐姐也不愿意啊~”红莺娇一听他说这个,心中便怒极,萧郎什么都好,偏生在感情上,总是游移不定,她究竟有哪里比不上柳月婵!

    殊不知原本一心挂在萧战天身上的柳月婵,在听得红莺娇说起乾坤鼎时,紧握长刺的右手轻轻一松,带着几分讶意,将看向他的目光,转向红莺娇面上瞧了瞧,一时恍惚,竟没将萧战天说的那句话听入耳中。

    反倒是红莺娇一声娇笑,让她后知后觉萧战天说了什么屁话。

    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柳月婵心中激愤,一时千言万语想骂出口,又因着平日里的修养生生忍住了,反倒叫红莺娇有些紧张,她可是笃定柳月婵绝不会同意萧战天的提议才这么说的。

    柳月婵素来孤高冷傲,怎么甘心与人共一夫。

    萧战天也因为柳月婵的异样,生出了几丝期望,看向她道:“月婵,你愿意吗?”

    柳月婵眉头一皱,道:“这绝不可能。”

    “瞧,姐姐不愿意。”红莺娇得了柳月婵这句话,总算放下心,“萧郎,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懂姐姐的心吗?哪怕我肯委屈,姐姐她也……”

    “你先停一停。”柳月婵淡淡看她一眼,“我方才问萧战天的话,他还没回答我。”

    萧战天道:“月婵,我……”

    “你娶我,再不与她相见。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旁的不用多说,红莺娇的话我也没兴趣听,只要你一句话。”

    红莺娇一时被呛住,笑眯眯一撇嘴,到底没再开口。

    “三百年了,与你二人纠缠这么多年,误我道心多时。”柳月婵想起年少时立下道心的铿锵誓言,眼中又泛起了泪光,“只要你一句话,你都说不出口么?”

    在与萧战天相识之前,她是修真界名门凌云宗的关门弟子,宗门落于凌云峰上,四周百里成冰,千里飘雪,朔风长林,行人难进。她自出生起,灵台之中便生行云无定之象,正合了凌云宗“揉花玉碎诀”的灵象,十二岁得以筑基,当年宗门师长各个笃定她定是这一代破道飞升第一人,可如今三百年过去,她依旧停滞在金丹期修为,莫说飞升,便是突破元婴,似乎都遥遥无期。

    道心不定,资质再好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