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何须那东西”说着从厨房找了一把斧子别在腰间,挑了一棵粗壮的树,像只灵猴一般,轻松爬到树顶,接着他取下斧子,三两下,便砍下两根枝杈来。他把枝杈扔到地面上,也不往下爬,直接往下一跃,稳稳落了地。

    寒渊在院里用斧子刨了一个浅坑,又叫孟青宁捡了几块石头垫上,然后斧背作锤子,一下一下,把两根枝杈钉到地面上,烤架便做好了。

    这动手能力着实不错!孟青宁真心夸赞道:“二公子,您还真是手到擒来,今天这烤肉定然别具一格。”

    “你要喜欢,我每天.......”做给你吃......寒渊脸红心跳,差点就脱口而出,暗暗观察孟青宁的反应,见她正在火塘里放柴火,顿时松了口气。

    冉冉升起的火苗,点亮了长夜,也照亮了脸庞。

    寒渊耐心的转着羊腿,使它均匀受热,渐渐地羊腿上的油脂被烤化,发出“滋滋......”的声音,香味也随之发散开来,让人忍不住咽起口水来。

    “我原以为,像你这种世家子,必然远庖厨,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手艺。”

    寒渊熟练的在羊腿上抹了一层蒜水,道:“小时候父亲总带大哥去狩猎,我那时还小,一直很羡慕。好几次背着母亲带上家仆,到附近树林随便打只野兔烤来吃,后来......”寒渊说到这里便突然不说了。

    “后来如何了?”孟青宁追问道。

    寒渊淡淡道:“没什么,不过是大哥得了腿疾,而我也长大了。”

    孟青宁突然想问,如果寒山没有腿疾,眼前这个二公子是否也还是那个躲在背后一脸羡慕的孩子?

    历时一个半时辰,羊腿总算烤好了。这时已月上树梢,寒渊同孟青宁吃肉畅聊,不知怎的又拐到了天下局势上,两人各抒己见,十分痛快。孟青宁觉得寒渊是个人才,对他也生了三分惜才之心;寒渊就更情难自禁了,这女子长相合他心意,做事合他心意,才华更合他心意,这样的女子怎肯拱手让人?

    那头孟青宁喝酒吃肉十分自在,这头寒山却刚泡完药浴。

    他很虚弱,脸色发白,口唇也没有血色,周身像被虫蚁噬咬过,每寸皮肉都疼的厉害,两腿更是疼痛刺骨,使不上半分力气。庞飞替他穿好衣物,打横抱起,把他送到床上,盖好被子。

    “公子,是药三分毒,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寒山深吸了口气,道:“总比站不起来要强,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这时红芍端来了姜汤,扶寒山坐起,拿小勺喂他道:“这药三天便要泡一次,着实勤了些。”

    寒山喝了几口便不喝了,道:“此毒难解,若让白氏发现我意图解毒,再被她故技重施,我焉有命在?”

    红芍愤愤道:“将军当真糊涂,那女人一副蛇蝎心肠,怎么就是看不见呢?”

    寒山道:“人总是相信自己看到的,她这些年表面功夫也算不错了。”

    这时庞飞看了看天色,催促道:“公子,巳时快到了,咱们回吧。”

    巳时,是将军寒武纪给寒山规定的回家时限,无论他在外多荒唐,巳时必须回家,不然便要禁足。大夫人便是这一规矩的监督者,若被她发现,告知将军,也是一样被禁足的结果,可他怎能被禁足在家中?

    马车把他们送到将军府,庞飞背着寒山回到得过楼,寒山却吩咐庞飞背他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