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岁岁沉默两秒。抬头时，一双眼睛沉静如水，苍白如纸的脸上没什么特殊表情。她没什么喜怒哀乐可以告诉别人。
“嗯。我知道了。”她说。
柏翠也点头。
她回房收拾了一会儿行李。下楼时，听到姑妈和舅妈闲聊。
“她姑妈，你这次回来待几天啊？”
“今晚回去看看我爸，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回纽约。”
“这么赶啊？哦，中考分数刚出来，我们佳妮考得不错呢，她姑妈，你怎么想到让岁岁去南中念书啊？那里学费好贵的！”
“三中是很好，重点中学嘛，教学质量和升学率都是全市第一，南中虽然是私立，学费是贵了些，但有很多优势，和美国大学教育发展委员会是合作伙伴关系，学生毕业后能获得美国的高中毕业证书，毕业就能报考很多国外的名校，我希望岁岁大学到国外念的，最好是美国，之后留在美国工作，这样就能和我们一家一起在国外生活。”
“……”
柏岁岁下楼拿一个纸箱子，抬眼便看到舅妈不太高兴的表情。
听见姑妈又说：“我哥就留下这一颗独苗，我自然要好好照顾她的，只是她倔，就是不肯和我出国，我也只能依她了。等以后她懂事想通了，也许就愿意了。我哥走的时候还那么年轻，才三十……”
柏翠说着哽咽起来，眼圈透红。陈梅只说：“做警察嘛，总会遇到危险的。又是因公殉职，政府不是发了一大笔抚恤金嘛？”
柏翠收了眼泪，没有理会陈梅的话，转而问柏岁岁：“东西收拾好了吧？”
柏岁岁点头，“好了。”
柏翠对陈梅说：“晚饭我们不吃了，我上去替她整理整理，小姑娘总有不细心的时候。”
陈梅随便哼一声应了，回厨房做菜去。
柏翠的意思是晚上就搬到蓝岸公馆，因为她忙，抽了两天时间回国打点安排，明早就得飞回纽约。
柏岁岁提着行李箱下楼，黎佳妮正好到家。放好行李到车上，回来时听见舅妈和表姐闲话。
陈梅在厨房炒菜，黎佳妮去厨房冰箱找了支雪糕，边吃边说：“柏岁岁她姑妈来了啊？我看客厅里那几盒巧克力什么还有红酒看着挺高档的，她姑妈小富婆啊？”
陈梅哼哼两声，“不就是出国留学了几年在国外找了份好工作傍了大款顺利稳住脚跟了嘛，什么小富婆。”
“……妈，你是真酸，酸得没边了。也不是人人都有本事出国留学在国外找到好工作同时嫁大款的。我听爸说柏岁岁姑妈她老公是什么华尔街投行的高管，投行干嘛的？”
陈梅又哼哼两声，说：“投资银行嘛，你爸说差不多就是替富人啊企业啊提供什么中介服务的金融机构之类的吧？他说的什么IPO增发并购这类的我也不懂，管他呢，你爸说这行说白了就是拉皮条的，就是这拉皮条的和被拉皮条的对象都比较高级……”
“高端拉皮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