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个腿、说几句吉祥话,就能讨要到大把喜钱,谁不抢着干?

    这些闲汉从考完那天就守着榜,为的就是得了准信第一时间赶去各家道喜。

    他们不但去中试学子所住的客店,还会去学子的老家。

    有门路的专跑富家,没门路的就往穷乡僻壤跑,一天多跑几处,喜钱也不少赚。

    往年甚至屡有半道抢夺喜报、送到主家以领取赏银的事情发生。今天喜报虽然没被抢,但人却抢在了他们前头!

    为首的差官又急又怒,哪里还愿意在这磨叽,一把抢过季庆山手中的喜报,牵着马掉头就走。

    康婆子不情不愿补了两个红封,谁知刚迈出院门,就听到大家都在议论,说啥弄错了,喜报不是她家老四的,是那宋璟的。

    咋可能!咋可能不是她老四的?

    她正欲和那些人理论一二,转眼见差官们竟然走了,还拿走了喜报。

    那怎么可以?

    喜报是她儿子的!

    “站住!你们都给我站住!”

    康婆子大喊大叫着追上前,一把拖拽住手里拿着喜报的那个差官,攀着他的胳膊就要去抢夺。

    在她的认知里,只要喜报抢到手,那秀才就是她儿子的无疑了。

    差官急着给正主送喜,不耐烦跟她纠缠,就想把她甩开。

    然而康婆子如同发了疯一般,死拽活拖就是不松,差官把拿喜报的那只手高高举起,康婆子犹不死心,手脚并用,又抓又挠。

    差官一个不妨,脖颈被她挠破了皮,顿时恼了,一把将康婆子摔到地上,指着她道“再敢胡搅蛮缠,小心治你个阻挠公务之罪!”

    撂下这句狠话,五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康婆子扶着腰哎呦哎呦直叫,半天爬不起来,嘴里犹自喊着“你们别走!回来!把我儿子的喜报还回来!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吧!光天化日,有人抢我儿子的秀才啊!没王法了啊!没天理了啊!”

    喊到最后满地打滚哭嚎。

    反观季家其他人,个个呆若木鸡,突然间从云彩上摔下来,似乎都还没反应过来。

    一家之主季庆山对眼前的闹剧不管不问,一径盯着差官离去的方向,脸上青白轮替,最后变成乌紫,终于在晃了几晃后,整个人直挺挺扑倒在了地上。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