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完全和自己认知不符合的话语,程少商也怔愣片刻。

    “如果让自己敏感的孩子都感受不到爱,那就是不爱,自以为的公正又凭什么公正,母虎尚且知晓宠子,人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失望离去,到时候又来一句为什么不亲近,按照我的家乡话来说,所有女子皆是值得爱的,如果遇见自己实在释怀不了,就不要非要释怀,记仇点又如何,人生不过七十,除去十年懵懂,十年老弱就只剩下五十年,这五十年又要除去多少别的旁事,既然这么短何不及时行乐”

    男子一句句十分难听,但又好像是事实,又或者他不只是说给程少商听,更说给离这里不远的那群人听,程母刚想说什么却被程父按住,男人微微作揖“多谢公子赐教”

    “这个我帮你付了,想要就去拿,让你难过的就扔开”说完竹时桉就离开,朝着另一边给他买灯笼的凌不疑走去。

    “哥哥,你叫什么”

    “时桉”

    竹墨尘之名京城皆知,从男子以皮囊谋生存之路开始他就只是竹墨尘,不在是那年的小时桉,他也是被爱过的,只不过唯一爱他的人死在他的眼前,五马分尸。

    小时候的竹时桉被敷上厚厚的煤灰,哪怕宫中除了母亲没人喜欢没人在意,依旧也有着还算的上活着的日子,直到母亲暴露,他被关进兽笼,从他开始练舞开始揣摩人的心思,开始用皮囊让人同情怜惜以至于痴迷,他就再也走不得回头路了。

    可回头路也很难走,从小就被欺辱的经历早就让他忘了他身上流着他厌恶的南峪皇室血脉,他是皇子,可也从未有过皇子的待遇。

    “安安你怎么过来了,选好首饰了吗?你看我给你抢了三个灯笼,好看的全抢来了”凌不疑带着笑意的说着,甚至还显摆的晃了晃精致的花灯。

    竹时桉眉眼带着笑意的说着“你的审美啊....终于进步点了”

    “看,我就说我选的不错吧,来想拎哪个?”

    “这个螃蟹的吧,你不是天天让我横着走嘛”男子调侃的说着,凌不疑好不生气的重新牵住他的手“走吧,去前面逛逛”

    “诶,子晟你说我们去放河灯怎么样”

    “好啊,我看见好多人都去那面放,咱们也去”

    “不要,我要一个安静的地方”

    “好~那我们买完河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另一边正在被自己父母堂姊陪着选首饰的程少商却又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簪,她要做顶顶好的女娘,但不是温顺不是贤淑,是善良是勇敢,是按照自己想要般活着,所有反驳讨厌之人,便随他们吧,这是她的世界这是她的路,她是程少商是日后造福万人之人,她修建的水车会让很多人更方便。

    放着河灯的二人却玩了起来,一会拨弄着水一会从那调侃对方,终于把河灯放入河中,二人的愿望也随着河流带着光亮缓缓飘走。

    ‘愿这余生皆可有所依有所靠,至少不用...在被梦魇所缠’

    ‘愿心爱之人同样心中有我,愿他安康无恙,愿他喜乐无忧’

    竹时桉看着一连放了三个河灯的凌不疑无奈的叹息一声,果然不要小看男人的脑回路,可看见他微亮的眼眸还是违心的夸奖着“真棒,聪明,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