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月风高,杀人放火烧!

    海棠院的偏房。

    凌未希施施然的坐着,静静喝着最爱的云雾茶,优雅又冷漠。

    窗外皎洁的月光照映进来,一张小巧的娃娃脸衬得白皙清透。

    矮榻上,翡翠紧咬着唇瓣不敢呻吟,她的身上换了干爽浅灰色衣袍,但背部仍渗有深浅不一的血迹。

    早在翡翠昏迷不醒之际,府医已在桠桠‘善意’的问候下,‘证据确凿’诊断出她的怀孕与流产。

    府医甚至还很是上道,‘特别强调’翡翠的身体极其虚弱不能轻易搬动,否则性命难保。而凌某人则十分‘善解人意’的将她收留,并委派脆脆贴身照顾。

    此时,屋内落叶可听声。

    床上被迫虚弱的凌未敏与翡翠,同时望着面无表情喝茶的凌未希,眸底深处全是惊恐不安。

    “翡翠,当年你的母亲为祖母而死,是吗?”

    “是。”微弱的颤音从胸口中传来,只一个字都恐惧了许久。

    “我听闻你从小被养在墨荷院,却过得胆战惊心、受尽凌辱,然而你的父亲与哥哥却在庄子上过的恣意快活,是吗?”

    翡翠猛地抬起头,对上那黑洞般的双眸,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她们一家原是粗使奴仆,母亲替老夫人挡灾而亡,之后父亲被升为庄子管事,哥哥也被接走了,根本没人关心她的死活。

    这些年,墨荷院那些妈妈们明里暗里羞辱她,慢慢的她学会了察言观色得到老夫人的赏识,后来还将她派给二小姐做了一等贴身婢女。

    “那你又恨过吗?或许说你想自己恣意快活,而他们苟且偷生吗?”三十七度温柔的嘴却吐出零度冰冷的话。

    别说翡翠,就连床上凌未敏也一脸懵逼的疑惑,心中掀起无数种可能。

    “四小姐此话何意?”大概是过于诧异,翡翠一时忘了害怕。

    “有一个问题困惑了我许久,百思不得其解。你若能为我解惑的话,我可以保你下半生衣食无忧或者让他俩生不如死。”

    房里寂静得可怕,阴森森得让人窒息,她就这等着也不催她。

    凌未敏不知她为何这般说,翡翠却是知道的。

    她恨父亲,明明可以将她一起接走,可为了向老夫人表忠心,硬将五岁的自己留在了墨荷院。

    父亲他并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只是选择了放弃自己,她恨他,更恨一直期待父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