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月华教唯一能做的,只有服从二字!”

    天穹宗的现任宗主——天璇元君只是淡漠地看着无理取闹的阿依木,她那好似白兔龇牙般的威胁甚至不能引起天璇元君一丝一毫的波动,在她的心里,无人可以质疑她的判断,也无人可以反对她的决定,所谓的反对,都只不过是还未认清事实,做出来的错误判断,简单来说,就是天璇元君永远都是对的,其他人有不同的意见,那就说明是其他人错了。

    阿依木咬着嘴唇,憎恨地从帽檐下抬起眼眸,恶狠狠地盯着天璇元君,“我们两宗不是同盟吗?不是说了要同进退共患难的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让我们月华教为天穹宗铺路?”

    “这是最好的方法。”天璇元君身着紫绣毛帔,丹青飞裙,翠羽华衣,金铃青带,头戴繁复巍峨高冠,如神明般端坐于云雾凝成的神座之上,数名童男童女托举着玉扇、宝瓶、如意、拂尘等法宝护于身侧,此刻,她垂眸看向下方渺小的阿依木,犹如神明向蚂蚁投下了一丝眼神,神明的眼里,自然是没有蚂蚁的悲喜的,不过是“蚂蚁”罢了。

    “凭什么要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预言’赌上整个月华教的性命!”阿依木只有孤身一人,她独自站在极其宽广的宫殿之中,面对的是能够瞬间湮灭一切的“神明”,她却依旧倔强地与天璇元君对视着,为了月华教的存活而“犯上”,“天穹宗的命是命,我们月华教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天璇元君轻轻笑了笑,好像在看滑稽的小丑表演一样,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只是这样轻微的动作,迎面而来的压迫感就让阿依木根本无法承受,在支撑了短短一瞬后,全身骨头都好像被压碎了,扑通一下趴在了玉砖之上,再也没有所谓“圣女”的姿态。

    “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天璇元君道,“自从学会摄魂后,你收割了多少凡人的性命?你还记得自己杀过多少凡人吗?”

    “除了我,没有人的生命会比腌臜的猪狗更高贵,你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她继续说道:“在我需要你献出生命时,你有什么资格拒绝我?”

    阿依木浑身颤抖,不停抽搐着,从口鼻之间溢出大量鲜血,将地面的灵玉砖都染上了一层血色,她现在的模样竟比从前杀来取乐的凡人更狼狈。

    在真正的强权之下,通过趋炎附势的行为来获得小特权的人与最低贱的奴隶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先死和后死的区别罢了。

    天璇元君看着下方如同虫子般抽搐的阿依木,只觉得她与整座天宫的氛围太不搭了,便挥挥手,让门口的手下赶紧进来把阿依木拖走,免得脏了她的眼。

    就在两名手下抓住阿依木的胳膊时,她突然眉头一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指攻向其中一名手下,只见一道快到无法被肉眼捕捉的光芒突然闪过,直接射入了那名手下的眉心!

    “手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朝她轻蔑一笑,随即便在天璇元君的眼前直接化作了泡沫,隐入空气之中消失不见。

    “宗主!”宗门大殿的动静直接把天穹宗的高层都吸引了过来,他们无视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可怜兮兮地用兜帽把自己脸庞盖住的人,纷纷跪在地上向天璇元君请示:“宗主!我宗疑有刺客混入,是否立即禁止一切外出请求,在宗门内自检?”

    “不。”天璇元君金口玉律,她只要开口做出决定,那就不需要下面的人再度揣测,“我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此事不许外传,违者,当受魂裂之刑!”

    “是!”虽然天穹宗高层还是对这个不明身份的“刺客”很是担忧,但既然宗主都这样说了,那么他们就没有必要再参与此事了。

    ……

    分身被天璇打爆的那一刻,洛清淮短暂地眩晕了一下,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就又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吊儿郎当地看着天穹宗用来接待其他与会宗门的地方,不时还点评些许。

    “啧!谁家好人在门口挂白布啊?搁这哭丧呢?”

    “哎哎哎,那边那个小姑娘,别乱动花花草草,有毒的知不知道!”

    “中间那间最大的我要了,谁赞成谁反对?行,我知道没人反对,那就我去了。”

    洛清淮现在的话较平时诡异的多,与他深交多年的乌元修皱着眉头,拉住洛清淮的胳膊,在他的视角里,洛清淮气息不稳,明显是遇到了什么事,于是他传音问道:“老洛,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