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芸求见”这四字一出,全场震惊,那名队长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名历尽风霜的女子,道:“你叫……戚芸?”

    “现在威远将军是谁?是……老人还是中年人?”

    “后者……当今将军名讳斩寇。”

    听闻此消息,戚芸泪流满面,她紧紧握住女儿的手,浑身剧烈颤抖着,久久不能平静。

    队长见状,只是沉默地向戚芸行了一礼,便进府通报了,临走时,还嘱咐其他士兵要好好招待她们几人,不可怠慢。

    安菱像是第一次认识一样看着戚芸,她说出的话实在令安菱大为震撼,她本来还以为戚芸的家人只是天兴府的普通市民而已,没想到居然和将军府有关?!

    戚芸哭得太多,眼睛已经肿了,但她还是向安菱行了一礼,道:“戚芸谢过仙长护送之恩,今生今世无以为报,但求下辈子为您做牛……”

    安菱一听前面就发现这话就不对劲了,她连忙捂住戚芸的嘴巴,道:“快点吐唾沫再说过,这话可不能乱说,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而且,咱们都要做人,可不兴让别人为我当牛做马!”

    戚芸低低地笑了,软软地拉开了安菱的手,笑道:“安菱……安仙长,您还是这么特别……实在对不住,我之所以没有将自己的情况透露出来……其实是因为有一些不能说出的苦衷……”

    安菱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了,难道盘溪村还有什么秘密?戚芸却只是在打太极,说什么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便没有再继续,任由安菱在那里干着急。

    很快,三人便被请了进将军府,秦兰芝被气势恢宏的将军府震撼到,偷偷抬眼,将这个富丽堂皇的府邸印在脑海里,安菱则平常心地走着,古宅景点嘛,跟谁没参观过似的。

    只见府中古树参天,其中一棵大榕树伫立在中央,枝繁叶茂,树干粗大,看起来需要十人合抱才能抱住;榕树下方,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假山泉水互相映照,与一旁的园林融合,形成了“一步一景,时移景易”的效果,令人恍然如在画中游。

    如果这些素雅的布置需要审美才能读懂,那么镶满了黄金作为装饰的花盆便是三岁小儿也能看得出来的富贵——威远将军府,不愧是天兴府中钱权一手抓的地方。

    “安姐姐,这样一个花盆能卖多少钱啊?”秦兰芝拉了拉安菱的手,等安菱俯下身子后,小声在她耳边问道。

    “我猜,大概就是你在山里打猎十辈子也买不起的程度吧。”

    此言一出,吓得秦兰芝缩手缩脚的,生怕碰到了花盆要赔钱。

    带她们进来的老管家只是一味地看着戚芸,小心翼翼地和她说着话,忽略了后面的两个女孩,安菱和秦兰芝也自得其乐地说着悄悄话,“点评”着将军府的布置。

    ……

    “小姐……居然真的是您,那时候,我们都还以为您已经……”

    “那时我被敌人抓住,经历一些变故后拼死逃了出来,却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幸好……阿芝她爹救了我,才得以幸免于难……”

    “呜呜呜小姐……”老管家老泪纵横,他是看着戚芸长大的,犹如自己的亲女儿一样,现在寥寥几句话,就带过了这些年来所受的苦,真是让人心酸又心疼。

    ……

    当代威远将军名叫戚斩寇,四十余岁的年纪,却已经头发半白,他的身躯并不高大,反而矮矮壮壮的,现在在家里卸下甲胄,宛如一个普通的中年人一般,完全不能与“威远将军”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