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忙拭去额头的汗珠,步伐匆忙地跟随他前往养心殿。

    到达时,龚太医和边太医已先我一步到达,殿内气氛紧张而肃穆。

    皇帝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雁心,十九的侧福晋今日临盆,然而孩子胎位不正,生产过程极为艰难。

    福晋钮祜禄氏急求太医前去,同时侧福晋也点名要你前往。

    朕已准允,你与边太医即刻前往庆王府,务必确保他们母子平安。”

    我心中满是疑惑,侧福晋难产请太医是常理,然而为何会召我前去?

    我并不会接生之术。

    但此刻,容不得我多加思索,我迅速与边太医一同,踏上了前往庆王府的道路。

    首次踏入庆王府,我的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哀愁,仿佛这片庆王生活过地方,仍在诉说着往事。

    然而,这股哀愁瞬间被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所覆盖,那是侧福晋郭布罗氏的哀嚎,她正在经历着生命中最痛苦的时刻。

    宫中见惯了嫔妃生子的艰辛,但此次听到侧福晋那撕心裂肺的呼喊,我的心仍会不由自主地颤抖。

    女子生产,一脚便踏入了鬼门关,稍有不慎,便可能香消玉殒。

    产房内闷热难当,血腥味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我眉头紧锁,考虑着是否该让人打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驱散这份压抑。

    帷幔之中,侧福晋正竭尽全力地诞育着新的生命,两名稳婆在她身旁轻声鼓励。

    边太医靠近,一名侍女从帷幔中递出侧福晋的手,轻轻盖上纱巾。

    边太医凝神诊脉,但屋内的高温很快让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取出帕子,细心地为他拭去汗水,他对我微微一笑,随后便再次专注于救治之中。

    片刻后,边太医收起手,匆匆走出产房,对福晋道:“侧福晋此刻情况堪忧,若不及时调整胎儿胎位,恐有性命之忧。”

    福晋闻言,脸色苍白如纸,她退后一步,双手掩唇,惊慌失措地恳求:“求太医务必救他们一命,这可是庆王唯一的血脉啊。”

    边太医沉思片刻,随后从药箱中取出银针,毫不犹豫地再次进入产房。

    望着他手中的银针,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年周常在生产的情景,一针下去,虽保住了孩子,却让她与孩子永远地阴阳相隔。

    一股强烈的不安如潮水般涌上我心头。

    情况紧急,边太医已顾不上男女大防,他疾步穿越帷幔,为侧福晋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