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初潮后没养好身体,心情大起大落,从崇北一路奔波赶回江淮后又在顾家门口吹了不知道多久的冷风,以致于那一年的假期,林疏竹几乎是在连绵不断的生病发热中度过的。

    那一年的假期,他也是在顾寒潭家里度过的,最常待的地方就是顾寒潭的床上、大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还有顾寒潭的怀里。后来有一阵儿天气特别好,顾寒潭给他在花园里搭了个秋千椅,上面铺着软软的毯子,他就在阳光不太热烈的傍晚时被顾寒潭抱着去吹一吹暖风。

    起初一段时间,他的脑子里乱乱的,因为顾寒潭毫无保留的维护与支撑,也为了父亲那句意料之外的道歉,那段时间他脑子里总在想着事情,话很少,顾寒潭就想着办法跟他说话,可他一直恹恹的,只捉着他的袖子,不怎么开口。

    他生日那天,顾寒潭送了他一枚胸针。

    胸针是月亮猫的样子,月光白的宝石弯月上伏着一只垂着尾巴的小猫,猫身上缀着一颗璀璨的蓝宝石,在晚夏的午后日光里闪烁着漂亮的光芒。

    林疏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礼物,他亮晶晶的眼睛透露出许多天都没有过的开心。

    “为什么送我这个呀,”他摸着那只猫咪,昂头问顾寒潭:“我是猫猫吗?”

    顾寒潭噙笑看他,的确,比猫猫还像猫猫。

    他们这会儿正坐在秋千椅上晒太阳,今天的日头懒懒的,照在人身上久了也让人浑身发软,林疏竹抱着膝盖贴在他身边坐,乖乖的,很像以前听他故事时的姿态,于是顾寒潭的声音就放的很慢很轻:“嗯,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想,如果林疏竹是一只猫咪的话,那应该就是这么一只站在月亮上的猫”

    他看着林疏竹,像在自问,又像在问他:“如果林疏竹是一只猫咪的话,我可以养他吗?我想给他梳毛,给他洗爪子,他胃口不好我要哄他吃饭,他出门的时候我要跟在他身边,他的小窝里要垫几层绒毯呢?我如果亲他的话,他会跳起来挠我一爪子吗?”

    什么挠不挠的,林疏竹骄矜地朝他皱了皱鼻子。

    顾寒潭搭在椅背上的手往前轻轻抚上他的后颈,低头用额头抵上他的额头,语气忽然好认真好认真:“可我真的可以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