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醉想好了。
等他回到家,第一件事是把大门密码锁改了,第二件事就是推掉实习公司。
奶奶的,你工人爷爷我不干了!
有了目标就有了动力,有了动力就有了力气。许醉拉着林牧溪微热的大手,趁着不甚明亮的光线摸摸索索的顺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走。
还没多走两步,前面高挺宽阔的身影突然停住,许醉及时刹住脚,茫然又有点急促地问他:“怎么了?”别不是被人发现了。
前面的人没说话,只是转过身,眉目深沉的看了许醉几眼,然后向他伸出两臂,在许醉愣怔的瞬间,把他打横抱收紧在胸前。
许醉两腿膝弯挂在林牧溪坚韧的胳膊上,后颈被另一条手臂托着,黑乎乎毛茸茸的脑袋贴着温热鼓噪的胸膛,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牧溪是个常年拿着手术刀,几乎每天驻扎在手术室里的医生。他身材高挑颀长,面目总是一派淡然冷寂,白大褂常穿在身上,打理的立整端方,严谨细致。无论何时,无论与谁,向来是从头至尾一副冷峻而坚瘦的状貌。
和现在抱着许醉在幽深野林子里拔足奔走的样子几乎难以重叠。
许醉抓着林牧溪后脖领子,呆愣愣的仰在宽阔的胸怀里,屁股都忘了收紧。
先前受了苏凌一回惊,但苏凌是个陌生的,对于她的身手,许醉的震惊是短暂的,并不放心上的。
而林牧溪在许醉印象里虽不柔弱,但怎么看都是清瘦单薄的,顶多个头比他高那么点。
怎么就跟抓小鸡仔一样突然把他抱起来了?并且在阴冷的树林里抱着他走了半天一点不带喘的。
这不对劲!
难道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设定是弱受吗!?!啊?!
借着日出时分的淡淡霞光,许醉抬头看林牧溪的脸。模糊影绰的光线里,男人的脸依然冷峻淡然,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神游天外,只不过因为跑动出了些热汗,水淋淋的闪着光。
许醉脸上一热,心道不能大意啊,目前遇上的这几个人,个个都身怀绝技,没一个比他弱。
林牧溪,李宴海,杜君泽…好吧还有方宇洲。
哪个都不是好惹的。
许醉心塞了几秒,忽然又想,他和林牧溪没有矛盾,没有七七八八的狗血纠缠,又有一层牢不可破的亲缘关系,无论怎么想,他都是唯一值得信任的人。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要活到任务结束顺利回家,林牧溪作为完全可以成为友方力量。
蓦然想起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任务,许醉兀自头疼着。
林牧溪脚步渐缓,打量前方路况时余光瞥到许醉难掩的脸色,不禁一慌。托着许醉后颈的那只手,手指尖蹭蹭许醉凉凉的脸侧,“怎么了?难受?”
许醉摇摇头,“没事。”他也问,“我们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