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盒套子都用完之后男人才离开,我们一晚上不是在沙发上就是在浴室不然就是镜子或者阳台。做完最后一发我累的眼睛都睁不开,男人把我放在床上之后就离开了——后来我才回过味儿来,一晚上不在床上做是不愿意把床弄脏,是想让我有一个干干净净睡觉的地方。

    第二天一觉醒来看见手机短信显示有一大笔钱到账,心里美滋滋地。一晚性事之后满屋子腥臊的味道,不愿意再在这个房间待下去醒了之后躺了一会儿就挣扎着起来去退房离开了。

    荒唐了一晚上,现在浑身像被重新组装过一样,那儿那儿都用着不顺手。回家的路上去药店买了常用的消肿药膏。

    在楼下拿了早就点好的外卖,找了半天下饭的视频才开始吃。方才跟领班打了电话,说现在梁总点名要我了,最近专心伺候好梁总就成,别的就少操点儿心……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最后这半句是敲打我呢,让我老实点儿,别在这个区间内挣别的老总的钱出轨,弄出幺蛾子整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邓策这两天一直给我发消息,先是问我为什么分手,是不是他哪里做错了,让我说出来他以后会改。我没理他,这事儿也没谁对谁错之分,不合适而已,只是不合适。

    我们两个就像一把钳子的两端,纵使一段有过或长或短的重合,在关节处总会分开成两条永不相交的线。

    他是万千宠爱呵护长大的娇嫩少爷,我是臭阴沟里摸爬滚打的二五仔。有幸能共乘一段路程,相谈甚欢、意犹未尽,可火车到站了就真的挥手再见了。他继续追寻他的旅途,我赶忙下车换乘。

    我把他拉黑了,接着又用别的号加我,几次三番地给我发,说他知道我具体的工作是干什么的了,问我是不是缺钱,还说要给我钱,要多少他都能给。

    我跟他说:“我们真的不合适,而且我也根本做不出你想要的回应。”

    “这件事儿是我不对,是我做错了,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因为贪财招惹你。”

    “就这样吧,邓策。”

    ……

    “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让这件事情翻篇儿吧。”

    之后邓策倒是偃旗息鼓了,我皱着眉看着手机上的陌生短信不耐烦地想到:“这又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

    短信洋洋洒洒一大段,大致想要表达的是:指责我是一个人渣,辜负了邓策,而他作为邓策的朋友看不下去邓策如今晃晃度日。要求我务必来xxx地点给他们一个说法。

    不清楚这个“他们”的数量究竟有多少,忧心忡忡地想:别到最后他们为了泄愤把我给揍一顿。

    我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指定的地点。把预先打好的腹稿噼里啪啦往出一倒,说完就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不走,真怕邓策旁边的老兄把我揍一顿。

    邓策忙把我拦住,说别的都先放一放,什么事儿等吃完饭了再说。看着邓策满脸讨好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道:“阿策,真没必要这样。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咱俩的事儿已经翻篇儿了,你朋友说想让我当面再跟你说一遍,我也按照你们的要求来了。真的就到此为止了。”

    “当初不该招惹你,我道歉。你是一个好人,从小我就知道。看在咱俩从小在一块儿玩儿的份儿上,我不想在老伙计面前丢份儿。”

    “我什么烂样儿,你朋友应该都跟你说了吧。不管是在会所上班还是做皮肉生意,这确实是我的营生。之前一直遮遮掩掩的骗你,不好意思,我再次道一次歉。”

    一时间列席都哑口无言……

    “你能来,我就已经很满足了,”邓策牵强地咧着嘴,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表情说道:“你说得对,这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不能勉强你……”

    他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恶狠狠地提出要求:“你现在说句话吧,让我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