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夫了三年,对对方极为熟悉,情话的威力却丝毫未减,反而随着细水长流的温柔体贴变得更有冲击力。

    趁摄像师们帮忙抬箱子到后备箱的空档,在黑洞洞的地下车库里,贝瑾尘动作飞快地在商飏唇上印下一吻,又若无其事地坐回来时的座位。

    请摄像师们在外面用了午餐,他们才拉了一大车东西回到别墅。客厅已经被白管家按照贝瑾尘的要求布置一新:天花板上飘着白云状的白色气球,玻璃罩里的苹果树上星星灯不停闪耀,私人订制的甜品台摆放在入口玄关……

    将买来的水果、香薰蜡烛和arty游戏道具等一一收拾准备好时,外面的天色染上了一抹黑。

    第一个来的是导演熊德飞,最新的电影《时代》刚在柏林拿了奖。他应该是三对伴侣中最年长的,头发已经全白了,穿了件朴素的中山装,显得沉稳严谨。

    被商飏、贝瑾尘迎下车时,他笑得和蔼:“我是不是最后一个?”

    “不是,您第一个,来得最早。”贝瑾尘虚虚扶了他手臂一把,说,“您夫人呢?”

    熊德飞的妻子叫董茉,著名制片人,和他是几十年的老搭子了,也参与了《时代》。

    他一手提了个鸟笼,另一只摆了摆,说:“她比我还忙呢,估计还在公司。我们俩要不是上节目,都不知道啥时候凑到一块去!”

    贝瑾尘看了点节目剪辑,这对夫妇日常就是互相怼,两个人你来我往机锋交错,年纪大但思维一点不迟钝,在节目上爆了不少金句。

    “没事,您先和我们玩着,您这手上提着的是云雀吧?”贝瑾尘笑着问他,“我爸爸以前养过,叫声和唱歌一样,特别好听。”

    这话题挺对熊德飞胃口,他边走边和贝瑾尘聊,很快就在客厅的餐桌前站定。

    长形的大餐桌两边各有四张椅子,熊德飞将鸟笼往身后一放,坐在了左边第二张椅子上,还招呼贝瑾尘坐在他边上:“小贝是吧,来来,咱们再聊聊鸟儿。”

    他的目光热烈,一直定在贝瑾尘脸上,桌上香薰蜡烛的幽幽火光在他苍老锋锐的眸子里不断跳跃着。商飏瞧在眼里,隐隐有一种野兽领地被他人侵占的不适感,可再定睛一看,又觉得那好像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喜爱,没什么特别的意味。

    或许是想多了,商飏不动声色地加入话题,却发现对方的兴致不高,搭了两句还是把话题切到了贝瑾尘身上:“我听说你又画画又跳舞,还有参加设计百老汇的舞台剧,那你对歌舞电影有没有兴趣?我手上刚好有个这样的本子,目前还没什么灵感。”

    贝瑾尘哈哈一笑,打着太极:“熊导,咱们今天是宠物派对,工作的事儿先放一放嘛,派对结束后了咱们再聊。”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有动静了,说了句“您先休息下”,就和商飏前后脚出去迎接新客人。一路上都有摄像头,不方便说话,商飏牵住他的手捏了捏,被对方紧紧的用力回握住,又沉稳地压了压。

    明明没说什么,商飏的心却突然没那么浮躁不安了。

    巧合得很,另两对伴侣的车一前一后来的,前面的是辆吉普,车上下来的是说唱歌手夫妇ub和郑桑,两个人都扎着脏辫,一打眼不像夫妻像兄妹。后面的那辆是大众,是一对女性伴侣,两个长发飘飘的大美人,一个是眉眼深邃美艳十分的演员丁瑞儿,一个是两个酒窝笑容甜美的演员童宁,是最近一部百合悬疑剧《巷尾》,有了一点小名气。

    ub和郑桑停好车、握完手,就去后备箱牵带来的两只哈士奇。

    丁瑞儿酷酷地打了招呼,只有穿着背带裙的童宁比两个东道主还热情,转身展示肩膀上背着的小书包。透明的书包外壳里是一只雪白的重点色布偶,懒洋洋的窝坐着,还打了个哈欠,一点儿没有到新环境的紧张感。

    童宁介绍道:“它叫噜噜,因为它睡觉特别会打呼噜。”

    “真可爱啊,”贝瑾尘挪不开视线,唤商飏道,“咱们也养一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