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摄像头是吧?”董茉从贝瑾尘那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优雅地拢着披肩,慢慢地踱着步子,“要不是为了还人情,我是不会参加这个节目的。我们的家,我和你之间的那能叫家吗?那叫合伙住一个房子,合伙一起拍电影,算不上家。”

    “可是在这圈子里,谁没做过几件违心的、不情愿的事。上节目就上节目吧,我想着我们俩互相配合,顺便宣传下新电影,也算是值了。没伤害到谁,还能给大众增添点谈资,不算是坏事。但我没想到,你越来越没底线了,在人家夫夫家里你都敢出手,你还有什么怕的呀?”

    “熊德飞,这戏我演不下去了,这节目也拍不了了,后面的事我会让律师和你联系,我不想再见到你。”董茉在客房里踱了一圈,最终立在其余三人面前,她苍老却不浑浊的双眸里,隐隐有湿润的东西在闪动。

    贝瑾尘忽然觉得,那不是泪,是一种解脱。

    被利益捆绑在一起的夫妻,没了感情,但还有义气。董茉刚才迟迟不表态,给了熊德飞不只一次机会,但凡他觉得自己的举动不妥,道个歉甚至服软说那只是误会,董茉都能帮他下了这个台阶。

    但对一直高高在上,被众人捧着吹着的熊德飞来说,那是他绝不可能做的事。

    董茉走上前,轻轻拥抱了下贝瑾尘,伴随着淡淡茉莉花香的,是一句“对不起”。

    接下来的一切都失控了,不做任何解释径直离开的董茉,破口大骂后提着鸟笼一瘸一拐也消失的熊德飞,然后就是热搜榜上董茉那条直白又不顾后果的微博:

    [如茉传媒董茉:本人与熊德飞感情破裂多年,现已无法继续录制我们的家,经与节目组沟通后正式退出,在此特向节目组、观众朋友以及今晚录制时受到惊吓的小朋友表示歉意,谢谢大家的体谅。]

    微博上炸了锅,董茉微博里“录制时受了惊吓”的台词引人遐想,以往的各种小道消息、花边绯闻又重出江湖,内容都影射直指熊德飞作风不良,惹事不少,更多的人开始期待今晚熊德飞与董茉参与录制的部分是否会在下周播出。

    节目组很官方地回复了尊重两位前辈的意愿,并且不会在节目中放出两人的镜头。

    三楼的动静不小,董茉和熊德飞离开得又很突然,留在别墅内的众人都大致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d紧急回电视台开会了,摄像师们断掉无人摄像机的电源后也都撤了,倒是另两对伴侣,一直留到了最后并且坐进了二楼的起居室里。

    童宁挨着贝瑾尘而坐,把噜噜放在他怀里让他撸,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我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

    “我也是,”郑桑坐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半个身子倚着ub的肩膀,“你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好像很容易被别人欺负的样子,估计那只狗熊也这么以为,所以才盯上你的。”

    贝瑾尘嗤笑道:“那他可看错了,我什么不行体能最行,他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就会让他这辈子都不行。”

    “哎哟哎哟,押韵了押韵了。”ub酷酷地比了个大拇指,所有人全都笑作一团。

    沉默的气氛不再,一直都不算话多的丁瑞儿清了清嗓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其实我之前也被他骚扰过……”

    可能那段经历带来的阴影太大,自己比较难说出口,在得到爱人眼神的示意后,活泼的童宁补充了其余细节:“瑞儿之前去试他的戏,结果就被他言语骚扰了,气得我——要不是我那时候在外地拍戏,我就直接去揍这个老色鬼了!”

    郑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脏辫:“我们之前也有聚过一次,但那次狗熊没做什么出格的,我们没想到他今天会盯上你还这么嚣张,不然就提前让你防备了。”

    商飏环抱着手臂,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闻言安抚地笑了笑:“你们不用自责,不是你们的错。”

    大家坐着喝了点解酒的热红茶,又彼此留了联系方式拉了个微信群,就撤了。夫夫俩目送吉普和大众离开,白管家安排人收拾楼下楼上的残局,贝瑾尘笑嘻嘻地想和商飏分享自己刚才的“壮举”细节,在瞧见对方铁青的脸色后,笑容一点一点地从嘴角消失了。

    “怎么了?”贝瑾尘心里毛毛的,抓住了他的羊绒衫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