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县尉自己心里有鬼,不敢面对,怕糟糠之妻和岳丈指责,又怕接过来两个妻子谁大谁小不知该如何区分,扰得家宅不宁,所以狠狠心把那远在千里之外等候消息的父女俩抛到了九霄云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本以为她另嫁他人了,没想到那女人竟重新找上门来。

    何青凡看了一眼闻人嘉:“小伙子,行啊,那小娘子连这等家丑都和你讲了,完全把你当成自家人看待了。”

    闻人嘉略有羞赧,耳朵红了红。

    不愧是母女俩,对男人掏心掏肺的,不过照目前看起来,陆蕙娘比她妈好点,至少闻人嘉不像陆县尉那么狼心狗肺,他是真的想娶陆蕙娘,把她一起带回京城。

    可是何青凡对这个故事没有任何感触,何青凡只想知道她的另一半乐昌镜的下落,说她冷血也好,说她无情也罢,总之世上的负心汉薄情郎多了去了,只能怪那些女人太傻逼。

    又过了几天,有一天夜里,陆县尉从外面吃了酒归来,他酩酊大醉,一路摇摇晃晃奔着那个侧室的屋子,看见她房中灯烛未熄,显然是在等着他呢,陆县尉平常到这里就该止步了,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喝大了。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他一脚踹开房门,踉踉跄跄望里边走去,主仆二人看见老爷来了,浑身酒气,连忙迎上前去,丫鬟端来醒酒汤,陆县尉一饮而尽,然后趁着醉意一把抱住那个侧室,唤了几声她的闺中小名。

    可能是好久没人这么叫过她了吧,何青凡看见那女人眼波一动,面上露出几分错愕,然后笑了。

    “子淳……”她也轻轻启唇唤了陆县尉的字,然后拥着他放下罗帷睡了。

    这……后面的不能看了,何青凡放下山海镜,准备睡觉。

    陆夫人闻知陆县尉去侧室房中宿了,也没表现出嫉妒之心,反而很宽容的说:“来了许多时,也该去她那边了。”然后让丫鬟拆开发髻洗漱完自己去洒满月光的西楼上独眠。

    第二日,何青凡尚在睡梦中听见一声尖锐的呐喊,何青凡被吓醒了,迷迷糊糊朝外边看去,只见陆家一群下人聚在我斜对面的那座小楼前。

    小楼房门不知被谁破坏了,放横躺在那里,所有人都探着脑袋往里看,但又畏惧着什么,不敢进去。

    一个脚力好的小厮早跑去找主母来主持大局了,陆夫人闻知消息正匆匆赶来。

    何青凡连忙望向那扇窗户,今天它紧紧闭合,并不见那个侧室对镜梳妆的倩影,往日这个时间她该在丫鬟的服侍下梳头簪花了。

    何青凡揉揉眼睛,睡意被驱散了,拿起叩在桌面上的山海镜,何青凡看见那座小楼里面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主仆二人的影子,连她们带来的行囊衣箱多不见了,只剩下梁上不断飘舞摆动的青白色纱帘,像一条条诡异惨白并写满了诅咒的灵幡,而陆县尉此刻正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

    陆夫人恰在这时赶到,何青凡从镜子里看见她从门外扑过来,两三个丫鬟小厮七手八脚合力把陆县尉翻过来,鼻息俱无,看得出来他已经出现尸僵了,不知死了多长时间,口鼻流血,双眼涨满红血丝,像密密麻麻的蜘蛛网,里面布满了惊恐,死前应该是看见了什么吓人的东西,活生生被吓破胆。

    “老爷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夫人大哭了一场,命人把陆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消失的主仆二人。

    而且奇怪的是自从陆县尉昨晚进去后,那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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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就一直紧闭,根本没见人出来过,要说她们主仆弄死了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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