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叔亭在炕上歪着身子,有些艰难的在纸上写字,字挺不错的,就是有点豪放,都说通过字其实可以看清一个人,但通过这个字,薛琰还真看不出邵叔亭跟小孩子一样,那么怕吃药。

    直到邵叔亭的报平安的信写好了,给薛琰了,薛琰才说:“明儿我四哥还会去镇上摆摊,我会让我四哥到时候送到全平客栈。”

    “多谢了。”邵叔亭又仰面躺了。这么躺着是舒服了点,不过伤口还是特别疼。

    也不知哪个大夫,那么心狠,见化脓了,直接将他腐肉给都割了,估计会留很大一块疤。但他身上伤疤挺多的,也不在乎多这一块了。

    瞧瞧这个简陋的房间,又想着方才写信的时候薛琰说这到底是哪,他这才看了看炕旁边那两盆已经化了不少的冰,当即便挑眉道:“你们这为了保住我这条命,也太破费了,还在镇上买冰带了回来。”

    他还没到这镇上,还是在县里的时候,就听说这镇上有人卖冰,也不知道谁家这么大能耐,竟然会制冰,他本来还想着有空去吃一碗,顺便瞧一瞧。

    薛琰刚要将笔墨纸砚给收拾出去,闻言,便淡淡道:“冰不是买的。”

    “不是买的?”邵叔亭讶异。“那是哪来的……等等,”他突然想起什么,猛然正色起来,“你叫薛琰,姓薛……我听说镇上那个卖冰的摊位就是叫什么薛记来着,所以,你家就是那会制冰的人家?”

    “嗯。”薛琰波澜不惊的应了一声,然后才去河边将笔和砚台给洗了。

    姜月跟他一块去了。

    邵叔亭伤口疼的厉害,但也无聊的发慌,直看着头顶上方的房梁,口中不自觉的笑念着:“姜月……薛琰……这两小孩……有意思……”

    当傍晚的时候,薛大贵回来,一进家门,还以为自己走错家门了,退出去,看了看四周,又看看他家房子,确定真是他家没错,才又进去,忙去他房间看看,见他房间还是原样,他才拍拍自己,一副放了心的样子跟姜月和薛琰说道:“还好还好,你们没收拾我的狗窝,不然我晚上怎么睡得着啊,也太干净了。尤其是那灶房,你们还想我用不用了?”

    姜月:“…………”

    薛琰:“…………”

    四叔都回来了,那他们四哥肯定也从镇上回来了,姜月和薛琰便打算回家了,但才从四叔家出来,便看见他们五哥又在学骑马。

    学了有些天了,自从家里有马后,每天他们五哥傍晚都要学好一会,他们五哥其实也学会了,就是还不太敢让马跑起来,估计再过段日子就好了。

    他们五哥也生怕自己掉下来,昨天是他们三哥陪着,今天又换他们二哥了。

    他们四哥又在堂屋数今天挣了多少钱,一见他们回来了,便立刻停止数钱了,问:“那个你们捡回来的人怎么样了?”

    不等他们回答,他们四哥紧接着又道:“你们今天回来没多久,县衙就来了很多衙役,就是我们摊位不远的那个小巷子里啊,有人被杀了,死了两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