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听她要走,谢呈宙就慌了,“表妹,还是在侯府多待些日子吧。”

    顾惜宁停了脚步回头看他,“脚长在身上,我想走就走,表哥你还是别劝我了。”

    谢呈宙知道她这来自己院子人就回去了,他那位嫡母,还有老太太都不定在想他是怎么得罪顾惜宁了,“表妹,这院子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就是你别回去……”

    顾惜宁早就料得有这么一出,这种被人求着的感觉也挺好,索性换了说法,“我这银子也不是白给的,将来大表哥有出息了,可得还我的。”

    谢呈宙愕然,当下就抬了头,叫顾惜宁没错过他眼里的错愕之色——她反而装了个委屈样儿,“方才大表哥你硬是不接我的好意,那么就权当我借给表哥你的,将来还我就是了。”

    谢呈宙心里苦笑,还不得不谢过她。

    谢嫣娘听闻谢呈宙的破落院子还能让顾惜宁出银子,嘴上免不了埋汰一番,“大姐姐,你说她是不是存心埋汰咱们侯府呢?这些年母亲有哪里亏待过他了?”

    谢元娘闻言,依旧练着字,“她也是一番好意,侯府如今的光景确实不太好。”侯府一大家子的开支,还有宫里贵妃娘娘每年得送进去的银钱,都不是小数,她也知府里的艰难。

    “再不好,也不至于短了他吃穿,”谢嫣娘忿忿不平,替母亲张氏叫起屈来,“他一个庶子,母亲容他活着都是他的福气了,他还想高床软枕地睡着,呼奴唤婢不成?”

    谢元娘收起笔,人自桌前站了起来,身后的丫鬟立时替她收拾桌子。她站在窗前,眉头轻蹙,“都胡说些什么?若是父亲听见你这话,叫母亲如何面对父亲?”

    谢嫣娘不情不愿地坐下,又将话绕回顾惜宁身上,“二哥哥那样子,定是她使人打的,也是忒心狠。”

    “你又胡说,”谢元娘有些无奈,“表妹都到庄子上了,如何使人打了二哥哥?你别看表妹不顺眼,就把所有的事都推到表妹身上。”

    “大姐姐,你怎么老是替别人说话?”谢嫣娘不满道,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浅抿了一口,“李清月请我们过去,去还是不去?”

    谢元娘回头看她,打趣道,“前儿还听你姐姐长姐姐短的唤人家,这会儿就叫别人名字了?”

    谢嫣娘面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我哪里知道她竟存了那些个心思。”

    谢元娘轻叹口气,“二妹妹,你也不小了,别再听风就是雨的了。这回到长宁侯府上,你可别千万别……”

    “好啦好啦,”谢嫣娘不耐烦听这些,到把她最近听到的事说出来,“我听说李清月还有个

    双生妹妹,听说回了京,还是表妹的侍卫们给送回城。就这么的巧,就让她给碰上了,还把人家两姐妹都送回府,你看她都不记得当日的事了。”

    谢元娘也有些看不懂顾惜宁最近的行事作风,特别是雷厉风行地处置了桂嬷嬷一家子的事,可前儿才同长宁侯府大姑娘前往庄子上,这真不像是顾惜宁——要是顾惜宁将长宁侯府大姑娘挡在门外这才正常。“表妹她素来也是心善的,不欲与人为难的。”

    谢嫣娘轻哼了一声,“大姐姐你别同我提这事,这话你自己信吗?”

    谢元娘理真是无奈极了,刚要开口,就见着大丫鬟进来。

    那是谢嫣娘的大丫鬟,“大姑娘,二姑娘,表姑娘现儿正在大公子院子里呢,拉着大公子正在定怎么弄院子呢。”

    “什么?”谢嫣娘不敢置信,“她脑袋里想什么呢,这是真要给娘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