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昭华闻言,依旧维持着唇角冷漠的笑,唇舌嘲讽道:“王爷既然知道这个事实,那您就不应该对我这么个绝情之人抱有幻想,这句话就权当是本宫赠送给王爷的忠告了。”

    “用不着。”

    墨予寒轻飘飘地回了她一句。

    这人非但不恼,反倒是施施然落座在了方才聂昭华派人搬来的椅上,手中捧了盏甜白釉的茶杯。

    骨节分明的大手将茶盏送在唇边,轻抿了一口,愉悦的眯起了双眸。

    好似回味无穷般叹道:“昭华府中的好东西果然多,就连这茶也格外的沁人心脾……”

    “王爷要是喜欢,本宫这便教人包一些赠予王爷,您大可回府慢慢喝。”

    聂昭华将回府二字咬的十分重。

    只要不是大脑有所缺陷的人,都该听出来她是下了逐客令。

    奈何墨予寒却是个油盐不进的,他笑眯眯的打量了聂昭华一眼,摇头道:“在昭华这里既有美人又有香茗,本王可舍不得就此打道回府。”

    “你到底想怎么样?”

    聂昭华自认重生以来她脾气已经足够收敛了,若是在前世,她只怕早就吩咐人将墨予寒打的扔出去了。

    而今经历过一次王朝覆灭,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手握重权的异姓王究竟有多大的本领。

    在天启国,如果要找出一个人抗衡丞相,绝对非墨予寒莫属。

    想到这里,聂昭华一双眼睛徒然变得深邃起来,看向墨予寒的视线,也带着些许探究与打量。

    “公主殿下年纪轻轻,还是不要故作深沉,揣度人心了……”

    墨予寒看了她一眼,就知道聂昭华而今心中在想着些什么。

    于是,他主动道:“本王与丞相一党毫无瓜葛,也不想牵扯进那些党派争锋中,因此昭华你大可信我,毕竟……如今你除了相信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好聪明的男人!

    聂昭华不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她隐隐有一种墨予寒知道什么的错觉。

    可是细细思考之下,又觉得这个男人什么都没说。

    他总是四两拨千斤,却让她陷入一个又一个谜团中……

    不过倒是教他猜对了,聂昭华如今最心烦的就是丞相一党在朝中结党营私之事,这件事非同小可,按前世的时间线来计算,最多五年,丞相就会伙同他多年收买的逆贼们,一起忤逆作乱,将父皇与自己绞杀,企图谋朝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