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的夜风经过了城市的上空,撞上了整面落地玻璃，被阻拦在了外部。最后一丝金色的晚霞也渐渐消失了，室内昏暗一片。
小猫咪浑然不觉,眯着眼睛在乳白色的地毯上睡了大半天。醒来时，舔了舔爪子,仰头望了一眼。然后一个翻身，摇摇晃晃地跳上了桌,对着轻轻抬起的手心就是一顿蹭。
被蹭的人微微勾起唇角，关掉了已经处理完毕的工作。
吴刚伸出舌头，正要蹭过来时，叶望舒眉心蹙了一下,抽出了一张消毒纸巾。
“喵喵喵。”吴刚停下了动作,无辜地摆着头。
叶望舒轻轻碰了一下它断掉的半边耳朵，揉了揉脑袋：“今天真乖，奖励一个布丁好不好？”
他领着吴刚进了宠物间，在殷切的眼神下拿出了一只羊奶布丁。
喂完之后去了浴室,把吴刚关在了门外。
冲了个热水澡,工作的疲惫都消去了不少。刚在腰间系上浴巾,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最近他名下的一间公司逐渐扩大,投一些新的项目,有人听到风声找上来也不奇怪。他戴上耳机,划了接听。
“您好,请问是叶学长吗？”那边传来的男声有些奇怪，好像是故意用一种跳脱的声线在说话，“我是Antonie教授今年的学生，想请教一下您关于毕业课题的事情。”
原来是老头的学生，那“奇怪”反而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毕竟一个平平无奇的人根本无法入老头的眼。
老头收过的华人学生屈指可数,近五年也就他一个。看来是个有点真才实学的。
出于尊重，他用了原本的声音：“嗯，你说。”
对面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直到叶望舒准备挂掉时，那边开口了：“其实我现在没有什么头绪，始终找不到合适的题目。是看了学长的论文才想了解更多一点，所以老师推荐我来联系一下。不知道学长能不能给我讲一下，这个具有波包属性的量子动力学是什么意思呀？”
叶望舒皱了一下眉，这个水平的学生不像是老头会收的。但出于礼貌，他还是简略给出了诚恳的建议。
他一边说话，一边开了水龙头接了杯水，没有听见浴室外面传来的轻微响动。
“……总之，我建议你先读一下领域内比较前沿的文章。如果有不懂的地方，请教Antonie会更快一些。”
浴室门边传来了一阵窸窣的声音。
叶望舒以为是吴刚在挠门，于是拉开了把手。
下一刻，耳机里传来的磁性声音与近在咫尺的人的嘴型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