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望舒站在落地窗边喝水时,听见大门开了。喘着气把箱子推进来的青年有一张俊美的面孔，还笑着与他打招呼。
叶望舒停在了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视线落在了他的脚上。款式不一的拖鞋各一只。
凌珧浑然不觉,正要继续推着箱子回房间时，叶望舒退后了两步。
“换鞋。”他用伪音说。
凌珧这才反应过来，于是低头看了看。但一时找不到对称的鞋，他索性双只都不穿了，光着脚踩在温暖的地板上。
然而叶望舒仍然冷漠地看着他。
见凌珧不解,叶望舒才瞥了一眼箱子：“轮子很脏。”
“不是吧——”凌珧夸张地拖长了声音，对上叶望舒的视线时停了，在唇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直到凌珧擦干净了滚轮，把行李箱抬走了，叶望舒才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没过多久,他出了一趟门。等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凌珧正懒散地靠在玻璃柜旁,一看见他,立刻站直了。
“我好饿啊,你不饿么,”凌珧弯着眼睛,“宝贝,要不一起出去吃个饭？”
叶望舒对他随意的称呼极为排斥,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然而凌珧像是毫无察觉一般,仍旧笑盈盈的,半点不思改变。
叶望舒忍住了，礼貌道：“谢谢，你去吧，我吃过了。”
“……可是我没有钥匙。”凌珧说。
叶望舒这才反应了过来,凌珧并不是认真地在邀请他一起吃饭。
但不知道为什么，叶望舒没有关门，而是走出去了一步，侧过身，语气平静疏离：“你想吃什么？”
在凌珧的坚持下，他们步行去了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因为时间晚了，整家店里只有零星的两三桌客人。
“……刚好，不会有人打扰，”凌珧在滚烫的红汤里涮着牛肉，“这个汤真的好香，一看油就不一样。”
他把第一块牛肉片放入了叶望舒面前的空碗里，笑道：“尝尝看？”
叶望舒没动，肉片上的油光很腻味。
“这是……”
凌珧立刻打断了他：“停，你别说，我知道这是什么油。但是没关系，香不就得了么。你也太讲究了。”
见叶望舒没动筷子，他也没有再继续劝说，自顾自地吃了个饱。最后一筷子在锅里捞不起东西时，才发现叶望舒已经买过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