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对练下来,她身上出了点热汗,脸上又有泪珠子不要钱似的涟涟不断。再被冷风拂过,整个人就瑟缩起来。

    淳于黛来扶,她就顺势借力靠着,以这可怜兮兮的形象转身,打算往回走。

    哪知李凤鸣一抬起迷蒙泪眼,就惊见萧明彻负手立在不远处,也不知在旁观战了多久。

    她隐约看到萧明彻眉心微蹙,仿佛在疑惑:你就这点本事,昨日是哪来的底气找我约架?

    顿时尴尬到想要抱头鼠窜。

    可惜她被辛茴收拾狠了,此刻连拔腿就跑的力气都不够,也算祸不单行。

    她在淳于黛的搀扶下走到萧明彻近前时,不但眼泪唰唰掉,说话还因气息不稳而带出点疑似哭腔:“你找我,有事吗?”

    话音未落,李凤鸣恨不得咬舌自尽。

    听听这没出息的小软音,瓮声瓮气,活像在撒娇。大魏女儿的尊严荡然无存!

    *****

    萧明彻淡淡睨了淳于黛一眼,见李凤鸣没有要她回避的意思,便撇头看向旁侧的湖面。

    “我就来问问,你用的那个帐中香,沾到身上多久才会散?”

    魏人擅制香,李姓尤甚。

    大婚当夜喜帐内的四角就悬着香包,萧明彻是见识过的。

    但上回那种香包的主要功用为缓神助眠,气味是一种近似樱桃果的清淡酸甜,只要掀开帐子,不多久就散去了。

    可昨夜帐中的香明显不同。萧明彻不懂门道,只知这香可谓豪横,竟沾身不散。

    刚起身时他觉得不管自己走到哪里,鼻端总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香气,这让他好几次忍不住回头,以为李凤鸣悄悄跟在自己身后。

    等到他方才练功过半,身上发热起汗,香气愈发浓烈,他才确定那香竟是自他体内透身而出。

    这可给他难受坏了。堂堂一个男儿郎,浑身香喷喷,真要命。

    看他浑不自在的模样,李凤鸣边掉眼泪边乐:“你再忍两个时辰。那是‘罗衾夜夜香’,最多到午后就散了。”

    他俩身上本就沾着同样的香气,又都经过晨练发汗,催得那香更加浓郁。

    此刻站近说话,两股香气汇合交融,就莫名显得……诡异。

    萧明彻感觉自己面上倏地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