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鼻梁,清醒过来后,开始给自己打今日份的抑制剂。

    酒精味挥发在空中,左侧胳膊的血管一片针扎的淤青,针孔密布。

    冰凉的药液注射,砂金垂着睫毛面无表情。

    为了摆脱因为被觊觎身体而给别人添麻烦的问题,他有了权利之后就将自己的腺体更换成了Alpha的腺体。

    诚然宇宙中有像“天才俱乐部”成员那样可以改变人类认知和世界观的天才存在,可腺体和信息素的精细和精妙仍然是未被开发到50%,更换腺体的技术已然成熟到不会致命,可总免不了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和巧合以及未知问题发生。

    砂金在做完手术的第2个月就非常积极的跑去医疗部提供了病例样本。

    他的发/情/期并没有随着omega的腺体而消失,更巧合的是因为他花大价钱寻找来的高匹配度alpha腺体的存在,他还存在一个易感期。

    而当alpha易感期散发信息素的时候,因为高匹配度的原因,他体内的omega信息素也会被勾出来,被诱发出发/情/期。

    可以说,他现在有两次发/情/期。

    因此,在一些需要alpha信息素镇压别人,表达示威信号的时候,他自己也是腿软的。

    比如现在。

    砂金的噩梦预言成真了,更糟糕的是熟悉的地点,他又遇见了那个石膏头。

    他想起自己做的攻略:维里塔斯·拉帝奥,一名瞧不起alpha和omega的beta主义者,性情古怪,言辞刻薄,却又风度翩翩。认为易感期和发/情/期的存在是人类退化的象征,没有脑子的肉/欲/交/合,是充斥着不文明的野兽行为,被欲望控制大脑是蠢材才会出现的情况。

    所以他将自己的alpha腺体换掉了,眼下他正是一位不受信息素所侵扰,不被易感期所控制的beta。

    “第二次,赌徒。”拉帝奥合上了书,并不打算将他那英俊的石膏头摘下,只道:“看来你的运气确实很好,你应该庆幸我们现在已经不在同一个项目。”

    “谢谢你的认可,我也觉得我的运气很好,否则也不会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再次遇见一位热心肠的‘医生’。”

    拉帝奥冷哼一声:“我只接待脑袋出问题的病人,还是说你的脑袋也出现了‘愚钝’的症状?”

    “医者仁心啊教授,何况我们已经合作过一次了,怎么也算是半个朋友吧?”砂金道:“帮帮我吧,教授?我的手现在抖得打不进抑制剂。”

    坦白讲,砂金并不是拉帝奥所不认同的蠢材,和他合作接触相处的种种事件表明了砂金的能力并不能用一句“运气好”来解释,而砂金也正是明白这一点。

    即使是不喜欢他,但至少他是个合格的交流对象吧,他知道拉帝奥向来不与笨蛋论长短。

    砂金承认,他确实是个赌鬼,可就像他所说的,生命是一场盛大的豪赌,而他总会是赢家,所以当拉帝奥在他面前卷起袖口,替他将抑制剂注射进皮肉的时候,他勾唇笑了。

    “笑什么?”石膏头发出声音。

    砂金又笑了一下:“在想头套后教授你的脸呢,难道你一直这么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