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顾无言,冕花跳下床,停在战甲旁思索。

    “你还要去垃圾区吗?”翡翠没忍住问了出来。

    “也许你该躲一段时间。”

    “况且,你不打算修补战甲吗?”

    冕花偏过头。

    “没有能帮助你修补战甲的虫对吧?”

    “那你抢夺战甲有什么用?”

    “想抢。”她回答。

    “…”和她对话可真费劲。

    昆虫没有眼白这种东西,不然翡翠非得把绿色复眼翻成白色。

    “修补战甲更重要,可以提高你的存活概率。”毕竟,你无时无刻不在找死。

    见冕花像是一尊石像一样,摆着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翡翠有些说不下去,她也是一只孤僻的虫,不知该如何与其他虫相处。

    让她去贴冕花的冷屁股,太为难她了。不如点到为止。

    冕花向外走去,她沉默、少言。除了昨夜受伤时,表现出一丝不安和惊慌外。她完全是对自己,对外在一切事物放任自流的心态。包括自身的性命。

    “战甲,你不取走吗?”

    冕花转过头。“我死了,就是你的报酬。”

    她钻出洞穴,张开翅膀向着苍穹飞去。翡翠来到洞口,只看见逐渐被黄风吞没的粉红身影。

    她还要去垃圾区厮杀吗?

    翡翠回头看向卧室,又转头看着天外,一时思绪万千。

    而冕花离开后,并没有如翡翠所想前往垃圾区,她飞到一片阴暗的森林,下方弥漫着常年不散的瘴气。树叶惨绿,树干乌黑,林中少有光线,如同密闭的囚笼。

    冕花飞入其中,停在枝叶交错,攀着荆棘的树干下面。掀开一处地面,钻了进去。里面是土壤被夯实的地洞,空空荡荡只有干草堆成的窝;角落有一盏圆形悬浮灯,上下轻微飘动,散发微弱的光亮,看上去马上就要没电。

    冕花趴在干草上面,舒展身体,疲惫涌上来,她迷迷糊糊地睡去。

    醒来,还需要再去垃圾区。她不欠任何虫,要把治疗的费用还给那只翠绿的雌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