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不努力就要回去就要和顾维安生孩子的恐惧,白栀已经连续几周没有休假了。

    白栀走到镜子前,整理制服。

    雪白的衬衣,黑色及膝裙,浓黑色的西装外套胸口处,别了一枚小小的金色铭牌,简约而精致的百合花旁侧,刻着“君白集团”四个字。

    再往下,客房部经理,白栀。

    将一缕不小心溜出来的头发放回发网,白栀打开办公室的门。

    此时是夜晚八点钟,大多数人已经开始休息,而酒店的客房部人员仍在工作中。

    他们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应对客人层出不穷、花样百出的要求。

    青灰色的厚重地毯吸住鞋子与其接触后发生的噪声,酒店刚开业不足一年,一切都沿用着集团先前的章程。譬如每日三次吸尘、每十五天一次的清洗以及三个清洗周期后的彻底清洁。

    灯光柔和,凤尾竹和观音竹绿浓欲滴,走廊墙壁上按照固定的比例悬挂着大面积色块的简约画,接连一个月居住在酒店中,白栀熟悉到能够准确地在脑海中勾勒出每一个色块的轮廓。

    等电梯的空隙中,一人拿着预订单匆匆走过,盛助理不经意间看到,侧身与白栀聊天:“白经理,我下午听说普珏资本有可能选择咱们酒店开尾牙宴,到时候顾先生也会来……是真的吗?”

    没有想到在这里听到这个名字,白栀愣了愣,问:“你说普珏资本?顾维安?”

    普珏资本由顾维安一手创办,白栀虽然对金融圈一窍不通,也听母亲赞扬普珏发展之迅猛。

    这也是当初母亲选择顾维安作为白栀联姻目标的原因之一。

    “是啊,听说刚开业时,总经理想邀请顾先生过来,连着两次邀请都失败了,”盛助理感慨,“我之前见过顾先生一次,感觉他……有点凶。”

    白栀很意外她会用“凶”这个字来形容顾维安。

    坦白来言,顾维安对外形象一直温和有礼,标准的绅士。

    哦,他X时倒挺凶的。

    盛助理还在努力回忆:“我还看到了顾先生的婚戒,比报道上漂亮多了。”

    白栀下意识地摸摸藏在胸口内的戒指。

    虽然两人选择隐婚,但顾维安从婚后就一直佩戴婚戒。

    据闻那对戒指是顾维安聘请某著名设计师订制的,独一无二。白栀唯恐被人瞧出异样,便用一根细细的链子穿着戒指戴。

    白栀说:“或许是家里订的婚事。”

    “也是,”盛助理说,“他太太真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