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回到家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他的嘴皮干得起裂,脸颊上有两块大大的酡红,后背的衣服早已被汗浸透。

    从小照顾两兄弟长大的王妈大呼小叫,询问周元怎么没和哥哥一起回家,她嘴里嚷着,又推着周元去客厅吹吹凉风,喝口水。

    陆斯年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戴着金丝边眼镜,显得内敛而饱含书卷气。

    可周元知道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拘束地走上前,蹲在陆斯年的脚边,扯着他的衣角,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哥哥。

    王妈早去了厨房,说要给周元弄一杯解暑的绿豆汤,陆斯年看着周元湿漉漉的眼神,很恶劣的想,把周元压在身下狠狠地艹一顿,他的眼神是不是也是这样湿雾雾的,充满水汽?

    陆斯年伸手掐住了周元泛红的脸蛋,他明明勾着唇角,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冰凉的镜片趁得他瘆人。他的眼神扫着周远的锁骨手臂,启唇说道:

    “宝宝,哥哥等你那么久,一下课就来接你,可你呢,和别的同学卿卿我我。”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她问我作业是什么……”周元着急地解释完,又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

    “可是,宝宝,哥哥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和别人讲话吗?嗯?你最近怎么总是不听哥哥的话?”

    陆斯年将水杯递到周元的嘴边,他的手握着水杯,周元仰着头,扶着陆斯年结实有力的手臂,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客厅静默着,两人都没再说话,陆斯年将周元抱在腿上,一点一点抚摸他瘦弱的脊背。

    厨房里的王妈在大声说话,责怪周元不好好照顾自己,这么大的太阳,非中暑了不可。周元也不回答,只默默听着,手指偷偷抠着陆斯年衬衫上的纽扣。

    “哥哥……不生气了……”

    周元声音弱弱的,他的眼睛圆而亮,总是藏着怯懦的光芒。

    明明从初中开始,陆斯年就对他极好,送他上学放学,甚至常年睡在一张床上,吃穿用度,都由陆斯年亲手照料。可周元仿佛像是能感受到陆斯年对他的控制欲,面对陆斯年时,总湿漉着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样子。

    或许他已经知道了陆斯年晚上偷偷潜进他的房间,做一些哥哥不能对弟弟做的事,偏执得可怕,纵欲得疯狂。

    陆斯年拉起周元的手,一只一只地亲过他的指尖,末了,又落下一个吻在手背,他的神情像是王子在亲吻公主,神圣得不忍打扰。

    “那小元答应哥哥,以后不要和其他人说话了好不好?哥哥会伤心的。”

    他说话时很轻柔,像是轻飘飘的一根羽毛,眉眼舒展着,漆黑的瞳仁望着周元,凝着无限爱意。

    只要是在家里,陆斯年从不掩饰他的内心,想亲便亲,想抱便抱。

    周元却觉得可怕,只要答应一次,就意味着再一次脱离同学,他又会陷入初中般地境地,孤独的,永远都是孤独的一个人。

    小孩儿偷偷红了眼眶,在陆斯年的注视下,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陆斯年很兴奋,亲昵地亲了亲周元的嘴角,随后揽着周元的背将其抱起,上了二楼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