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墨黑天空中缀着点点繁星。

    秦飒穿着单薄的卫衣,沐浴着昏黄朦胧的灯光,沿着蜿蜒的街道不紧不慢地往远处的三层别墅走去。

    周围静谧无声,显得她耳边萦绕着的声响愈加清晰。

    有记者诱导自己说出所谓的真相的问询声,有母亲那边的亲戚与自己争执时的尖叫声,也有父亲在狱中对自己叫嚣着“背叛者”的怒吼声......

    很清晰,也很吵很杂。

    十九岁其实对她来说是个重大的转折点。几乎所有的不幸全都聚集在这一年,也是之后她彻底堕落的起点。

    她埋怨过这些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到她身上,但除了承受别无他法。她也不是没想过投奔死亡,但那终究不符合她的心性。

    毕竟说到底那种方式并不是解脱,而是懦弱者的逃避。

    这些事她前世就已经经历过一遍。如今重新再经历一遍,自己就像是一个彻底的旁观者,连表露正确的情绪都做不到。

    她不会也不想让自己沉浸在这一堆负面情绪里。既然幸运地重生了一次,她想让自己好好活一次。

    爱自己想爱的人,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受任何人的驱使。

    想到这儿,秦飒略晃了晃脑袋,看了眼时间后搓着双臂,脚下的步子逐渐加快。

    12点还未到。

    不知道姐姐睡着了没有。

    许辞戴着耳机将自己裹在小毯子里,刚准备搜歌,就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这么晚了,谁在想我?

    她暗骂了自己一句自恋,忍不住将毯子又裹紧了些,手指在搜索栏上敲敲打打。

    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45了,兴许是白天睡多了,她此刻仍旧毫无睡意。

    为了避免再次失眠,她决定寄希望于音乐。

    好在这个作者构建的异世界与现实世界并无太大差别,起码与许辞生活息息相关的实体、非实体的物件都能被她找到。

    在找到熟悉的歌单后,许辞点了个随机播放,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由婴儿蜷缩状转为平躺状态,将身子舒服地摊开。

    她的音乐品味可以说是荤素不忌,各种各样的歌曲都有她留下红心的痕迹。但真正爱听的也就那么几首。

    音乐家门德尔松曾言“一首我喜爱的乐曲,所传给我的思想和意义是不能用语言表达的。”。关于这一点,许辞本人也是深表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