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周玉山皱眉道,“明公您看这位钦差怎么那么眼熟,他好像大公子啊?”

    “怎么可能!”

    李鸿章脱口而出,“经方那孩子老夫还不清楚吗?头大痴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就是个念经的呆头鹅,挑桶水都费力,哪里爬得上树

    要不是觉得此子不堪大任,当年老夫也不会送他去留明嘛

    反观这位钦差天使,他这肤色和肌肉一看就是常年运动之人

    嗯?你别说,这仔细一看似乎”

    半个时辰后,在李鸿章的陪同下,沙经方带着工作小组进行实地验测。

    “经方,当年为父早就看出你样貌堂堂,聪慧过人,所以才力排众议,将你送去大明。

    经述说是为父的亲骨肉,可为父何曾安排他这般机缘?

    注:李经方是过继的长子,李经述是中年得子的亲生儿子。

    你看,在为父心中,你才是亲儿子啊!

    你可以问问玉山,这些年为父是不是整日以泪洗面,做梦念的都是你的名字啊!”

    李鸿章絮絮叨叨地对沙经方发动音波骚扰。

    不过沙经方根本不为所动。

    这点小场面与西雅图四五个姑娘蛊惑自己加钟时的魔音绕耳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随便听几句“以泪洗面”,“做梦念的都是你的名字”之类的鬼话就会相信,自己怕不早就是天子第一号冤大头了。

    从事特种行业的白人女子是不允许入籍的。

    但因为对于增加人口迫切的要求,大明如今对于华父白母的混血儿放宽了入籍政策。

    时不时就有新闻爆出,有初哥儿被使出浑身解数的西雅图白妹儿用肚皮套牢的新闻,甚至还惊动了鸿胪寺出函要求西雅图大公再一次进行行业整顿,提高从业者的专业素养和职业操守。

    总之,这种程度的苦肉计、感情牌沙经方是见得多了,早就能够巍然不变于色。

    他一板一眼地对基线、材质等各处指标进行测量,并且详细地记录在案。

    每当发现一处空鼓、裂纹,或者是别的工程质量问题,李鸿章在一旁便冒出一股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