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出租车里,肉眼可见的焦急,司机看得出她的急切,只默默地把音量调到最大,低沉优雅的女音响彻车厢。
歌声轻缓,抒情老调。
唱着,“说来惭愧,人只要有机会,就懂得沦陷——”
秦晴说,她今天早上联系迟南夏,刚开始迟南夏还给她说了几句,鼻音严重,精神也不太好,挂了电话,她放心不下,隔了半个小时再打,手机已经关机了。她很担心迟南夏是不是不舒服,但是身在国外,也赶不回来,只好联系姜翘,希望她能去看看迟南夏,还告诉她,门前的花盆下面有一把备用钥匙。
姜翘的手紧紧握成拳,才能不彻底陷入到自责。秦晴不知道情况,语气诚恳地请求她去看看迟南夏,,却并不知道迟南夏生病是因为昨天他送自己回家。
雨水从他身上滴落,浑身湿透,校服衣角的雨水连成线,滑过他苍白的指骨。他站在大雨中,轻声说,快回去吧。
姜翘接到秦晴的电话时,不知道怎么描述当时的心情,秦晴语气慌张,听到她说要去看,大舒了一口气,连说了好几句“谢谢”。
如果她知道迟南夏是为了送她……
姜翘压着呼吸挂了电话。
秦晴给门卫室打了电话,她通过得很顺利,也很成功地在花盆下面找到了备用钥匙。
“吱呀”一声,她推开门。
这是她第二次来迟南夏家里。没有了迟南夏引路,这个家显得极其空旷,二层像一个怪兽准备吞噬到来的人。
姜翘不知道迟南夏的卧室是哪间,她只能顺着地板上的水渍走,走到正数第一间房间时,雨水戛然而止。
她伸出手,深吸一口气,按住门把手。
迟南夏……还好吗?
门响“吱呀”一声,悠长。
姜翘屏住呼吸,探头进来就看见灰色的被子里蜷缩着一个人。
眉眼深邃,脸色苍白,黑发被汗水打湿,沾在额前,即使在睡梦中也紧皱着眉,肉眼可见地不舒服。
姜翘放轻脚步,向他走过来,许是封闭的空间通了风,迟南夏皱着的眉头稍微放松了一点。
撑着身子,伸出手放在男生的额间。
嘶,太烫了!
像一个蒸笼,男生呼出的空气都带着热气,姜翘不知道,如果自己没来,迟南夏是不是会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地躺着,直到退烧。
胸口的可乐瓶久违地又在冒泡泡,酸涩的味道呛鼻子,她怀疑自己的鼻子要坏了,要不然怎么看迟南夏一眼,鼻子就出气不畅,觉得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