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检查了一下昨晚受伤的前臂,被利箭贯穿的伤口虽然有经过处理,不过血水还是渗透出了白色布条,把白色的布条全部染红,身上带着的伤药跟布条并不足以让谢莹舟再换一次,她呼了口气,觉得伤口传来的疼痛还算是在能接受的范围。

    抬头看到自己昨晚栖眠的树的树叶极为茂密,层层叠叠,几乎见不到光,又看了看周围其他树木,树叶间隙有晨光洒下,眼前这棵树显得很不寻常。

    “不愧是我选中的。”谢莹舟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轻拍了拍树干,放眼眺望了下前方,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往回走去。

    怎么跟叶无渐解释我昨晚一夜未归?她会不会怀疑我的身份了?

    找不到合乎逻辑的理由骗她,干脆跟她说实话吧。

    身体还残留着些许酒意,谢莹舟打着哈欠想着。

    回到昨晚露宿的地方,叶无渐正在烤着兔子肉,谢莹舟一走近就闻到一股特别香甜的味道,眼睛一亮,走过问道,“无渐姐姐,你的兔子肉加了什么?”

    “遇到一个蜂巢,取了些蜂蜜,你昨晚去哪了?受伤了?”

    “呃……其实我对那些猎虎人有点好奇,想说能不能把小老虎父母的虎皮拿回来,没想到失败了,受了点伤。”谢莹舟笑嘻嘻地坐到一边,看着烤得滋滋作响的兔子肉。

    “什么?你为什么不喊我?”寅山君听到谢莹舟说的话,耳朵竖了起来,走过来绕着谢莹舟嗅了嗅,果然嗅到浓郁的酒香中混淆着一丝丝那班猎虎人讨厌的味道。

    “我先去试探一下,那些人还挺厉害的,现在虎皮是抢不回来了,以后再帮你吧。”

    “那些人都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以你的修为,还是少招惹为妙。”叶无渐皱眉,认真地对谢莹舟说到,“而且你连剑都不拿,你在想什么?”她的表情严肃,甚至带着一些谴责的意味,一边地轻轻地把缠着谢莹舟袖口的黑色带子解开,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袖子整个卷了起来,露出了谢莹舟那只被利箭贯穿的左前臂。

    “因为这把剑是无渐姐姐送的,出了事容易扯到你身上,不想给你添麻烦,好啦,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莹舟笑容可掬,试图蒙混过关,不过袖子不小心蹭到伤口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深吸了口气,而看到叶无渐跟寅山君都直直看了自己,她又小心地慢慢地,把那口气呼了出去。

    她认为自己已经够小心,够仔细,够全面了,除了有一点莽撞,有一点作死,有一点不知天高地厚,她其他都做得很好,没想到还是受伤了。

    好在伤势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看着谢莹舟原本白皙的手臂上留着一个还在流出鲜血的狰狞伤口,叶无渐的眉头又皱深了几分,她轻叹了口气,抬眼道,“我会用灵气来治疗伤口,可能会很痒,你忍一下。”

    “好,麻烦无渐姐姐了。”谢莹舟露出讨好了笑,接着就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温暖的气流从自己的指尖爬上自己的手臂,而伤口处也陡然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这哪里是痒啊?明明是疼。

    谢莹舟咬着牙,差点没喊出声来,只不过要强的她并没有让自己像个软弱怕疼的孩子一样,她一声不吭地看着自己的伤口,感受着那股气流纠缠着她的伤口,只是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眉头也轻皱着。

    而很快,刚刚那股巨疼慢慢散去,接着就是觉得一阵发痒,痒得让谢莹舟有些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她咬着唇拼命控制住自己想要去掐左前臂伤口的冲动,同时看着一脸冷漠的叶无渐,忍着一脚想要踹开她的冲动,以结束这让折磨人的痒。

    过了不到半刻钟,那股痒总算慢慢褪去,而谢莹舟的额头已经渗满了细细的汗水,她的右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大的脸蛋几乎被她自己的手掐出了几道红印,而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好了,暂时不会有事了。”叶无渐看着她如此要强的姿态,心里有些嘀咕,这跟以前的叶泮完全不一样。

    “好痒!”谢莹舟终于在此时,拿开自己捂住嘴巴的手,哭丧着脸控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