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下来,岂不是要吊得原身的心七上八下?

    钟念月更觉得讨厌了,连装也不想同他装了。

    祁瀚此时将那金钩一拉,掀起了帐子一个角。

    钱嬷嬷惊了一跳,气得胸口直疼。虽说是表兄妹,可到底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五六岁的时候了,怎么好这样莽撞的呢?

    “我替你挡了风,不会叫你再受凉的。我瞧一瞧……可吃药了?也没闻见药味儿,是不是底下丫鬟婆子伺候得不够细心?”祁瀚说着,将那帘子掀得更高。

    这是铁了心想要揭穿钟念月的“把戏”。

    帘子一掀起来。

    祁瀚怔了片刻。

    倒不是他多么喜欢钟念月,而是他这个表妹的确生得极美,这几日足不出户,好像养得更好了,光线泄进来那一刹,连他都被晃了晃眼。

    但很快,祁瀚就又皱了下眉。

    光有好皮囊,又有何用?

    祁瀚的视线移了移,却是看见钟念月手里托了个……点心盘子?

    祁瀚怒从心头起。

    果然是装的!

    钱嬷嬷心生担忧,正待寻个藉口来为钟念月开脱。

    钟念月神色不变,还伸出手去,道:“端盏茶来。”

    香桃忙不迭去倒了茶,塞到钟念月的掌中。

    她十指纤细,漂亮得像是玉石一般。

    祁瀚却生不出半点欣赏之情,只觉得又恼又好笑。

    她糊弄他,糊弄得这样理直气壮?被他戳穿,却连脸红一下也无?

    “表妹骗我。”祁瀚沉声道。

    钟念月先捧着茶盏饮了一口,润了唇舌。

    她淡淡应声:“是呀,我懒得起身,你又偏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