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带白箫二人到厢房后,又是匍匐跪地:“酒菜和糕点马上送过来,请大人们稍作歇息。”

    话落,一直到两人进到房内,也未抬起头来。

    这是这里的规矩,负责伺候的人定要等房内出了声音方可离开。

    按这些金装玉裹的人说法便是:防止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一进房,一股浓郁而香甜的味道便充斥在两人鼻间。

    白箫和慕子夜都是自小在外打滚江湖的人,所以都熟知这类味道——是会让人浑身发热神魂颠倒欲罢不能的迷魂香。

    而且和炑院特制的香料,这香劲,估计不到片刻,人就得栽。

    所以一发现白箫就用茶水浇灭了香炉。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真吸进这玩意,她真不敢保证自己会有那般自制力。

    这房间的装饰属于偏浪漫奢华型的。

    六尺宽的沉香木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人走过时,风起绡动,就如坠云山幻海一般,白箫坐下后,忍不住叹服这设计的人。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此时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与桌上那昏黄的烛火交叠成映。

    身下是一张雕刻精致的柔软木床,一床丝滑锦被躺在上面,侧过身,古琴琵琶立在角落,圆形金黄边花的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衣架上有两件半透的睡袍,勾住了白箫的视线。

    满屋子的旖旎暧昧满溢而出。

    此情此景,白箫不免萌生一丝坏心眼,整个人慵懒地斜倚在床上,用手撑着,食指则对慕子夜一勾,凤眸缱绻,轻声柔软道:“宝贝儿,过来。”

    刚脱下帷幔的慕子夜,抬眼便看到妻子眼角含笑神情妩媚的样子,沉了沉眼眸缓步走过去,刚走至床前,腰间被她重力一揽,两人便一同倒在床上。

    “宝贝儿,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温热的呼吸打在耳畔,瘙痒而让人不自在。

    奇怪的感觉。

    慕子夜颦眉对上白箫笑意连绵的脸:“来真的?”

    白箫轻点他俏挺的鼻子:“怎么?怕了。”手指不自知地划过他柔软清凉的嘴唇。

    鬼使神差地,她的指腹在忍不住那冰凉薄唇上反复摩挲。

    直至指头被咬了一口。

    白箫才被惊醒,心跳遽然加快,抬眼看到慕子夜深邃眼眸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下意识地收回手,一时间竟不敢再触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