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这个年纪,我第一次品尝到Ai情的滋味,我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吃到草莓时,酸酸甜甜的草莓在我口中交织出一首和谐的乐曲,令人难以忘怀虽然後来我被酸到哭出来,从此再也不敢碰任何草莓口味的东西。恋Ai就像草莓,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味,充满了魅人的诱惑x1引无知的人将它放入口中,再被狠狠地酸了一把,T会那被欺骗的心碎。

    我深深明白那样的痛苦,所以就算我真的喜欢上路和穆,我也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纵使恋Ai是自由的,是上帝赋予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权力,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一场人与人之间感情的交流,但若组成份子是两个男人,那就是於世人所不容,我的初恋注定只能是一场悲剧。

    这样的念头充斥在我的心头,让我夜不成眠,一夜无法阖眼。浑沌的脑袋思考着该照样假装上班出门,还是乾脆说自己要请假在家休息时,我又想到了路和穆。当他的脸出现在我脑海中时,我心里只剩下说什麽都要见到他的冲动!

    於是我起身梳洗,换好衣服後下楼,家里的另外六个人早就坐在餐桌前。我才踏进餐厅,大哥咬着吐司说他得早点进公司准备开庭资料;拉开椅子要坐下,小妹说今天轮到她开实验室的门,先出门了;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吐司,大姐问小弟要不要她顺便载他去局里,两人便一前一後离开;咬下第一口吐司的时候,父亲放下了手里的报纸。

    「柏安,最近工作很忙吗?」他手里折着报纸,好整以暇地问我。

    「还说得过去。不过前两天厂商发现他们下订的数量不对,找不出是哪一天送的单子出问题,为了找出那张订单,花了不少时间。加上行销那边临时出了个企划案需要我们部门配合,洽谈的厂商说他们没办法在那麽短的时间就把模具完成,所以要开发新的合作厂商,现在跑了几家都还不尽理想。」我不假思索地将我刚进入公司那一年,公司里发生的大事再稍事修改,充当成我现在的工作情况。

    父亲闻言,微微点点头,接着说道:「你最近也越来越有担当了,还以为你进这公司只是想敷衍我跟你妈而已。」他颇为满意地笑了几声,「看来再加把劲,应该很快就能升职了吧?」

    我喝了口牛N,回道:「也没那麽快,公司升迁很重年资,要算的话,部门里还有更多待得b我久的在排队。」

    「你要让人看见你的能力,怎麽能让人用资历不够就抹灭你的能力!」父亲不满地表示,说到激动处,还不由自主地拍了下桌子。

    「要不,至善,老何不是柏安他公司的GU东吗?你去找老何跟他老板建议几句不就得了吗?」母亲一边用乾布擦乾手,一边说道。果然最毒妇人心!

    「妈,不用这麽麻烦吧?」我朝着母亲扯了扯嘴角,「升迁什麽的,要的是靠自己的实力,让何叔叔去开口,这好像我靠关系一样。」

    母亲听完我说的话,脸sE一变,走过来m0着我的额头,「柏安,你身T不舒服吗?怎麽我觉得你今天讲话不太像平常的你?要是平常,你一定会巴不得你爸快叫何叔叔去帮你多讲几句啊!」

    「我有那麽糟吗?」我想也不想地反问母亲,再拉下她的手,「我很健康!也很正常!唉,再跟你们聊下去,我上班都要迟到了。」

    收回手,母亲才催促着要我快点出门搭车,我也顺着她的意思,喝完牛N後,提着公事包走出家门。

    我慢慢地走向捷运站,对於刚刚餐桌上的那一番谈话,心中隐约有GU不祥的预感。父亲确实偶尔会关心我的工作情况,不过今天母亲还特别提到了何叔,要是父亲真的当真,去联络了何叔,何叔又真的联络公司的话,那麽我离职的事不仅会曝光,让何叔白做工的事,也会让爸妈难做人,同时也丢他们的脸。

    不过从小到大,他们也鲜少会动用自己的人际关系来g涉我们几个小孩的事情。或许母亲也只是一时兴起说说而已,并不会真的要何叔向公司反应这件事。虽说这事确实是我先前待的那间公司在台面下的不成文规定,再有能力,资历浅的话,升官也轮不到他。

    走进了捷运站里,我刻意挑了另一个方向走下月台,站在路和穆看不见我的地方,静静地观察他。我发现,不管对象是谁,他都用一视同仁的态度接待他们,脸上挂着和善有礼的微笑,在面对有人对他道早时,他也会亲切地回应对方。

    这让我怀疑,当初他对我道早,并不是因为我b较特别的关系,而是他本身就有对来往乘客道早的习惯,但我还是不敢肯定。我从通勤的尖峰时刻,站到人cHa0渐稀,直到月台再也不需要站务人员特地过来维持秩序时,路和穆才注意到我。

    他跨开了步伐走过来,即便我原本抱持着想要快点见到他的心情来到这里,这时却又产生了不想面对他的矛盾。在他过来的同时,我转身走向另一边的楼梯。我感觉得到身後的他加快了脚步,我也不遑多让,几近於奔跑地来到出口闸门,拿出悠游卡感应後,走出了禁止饮食的h线之外,看着还在闸门内的他。

    一旁服务台的人纷纷探头询问路和穆发生了什麽事,他一愣,宛若正在思考合理的藉口。我望着他,向後退了两步。我不明白他的温柔究竟是他的习惯,还是曾有那麽一时半刻是专属於我?

    「小路,发生什麽事了?」

    「啊?呃,这个……」他看了我的方向一眼,脸上挂着有些尴尬的笑容,「没、没什麽……」接着,他再次看向我,然後从口袋拿出一支手机,「我昨天捡到那位先生掉在站里的手机,要还给他,可是他好像有点误会,以为我要怎样,才会走那麽快……」

    他的同事恍然大悟,走出服务台,替他打开了团T出入用的闸门後,路和穆才走过来,礼貌地问我方不方便和他私下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