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偕飞虽然跟谁都能玩,八卦又爱吹水,好像没什么底线,但是他对贺凝一直有好感,人都是趋光的,崇拜更厉害的人是本能。

    唐偕飞皱眉,“我也不知道多有钱,但是这不是公认的吗,就算他家没钱,也不妨碍他是学神啊。”

    林氛从前头转过上身,凑热闹第一名,“高一开家会,他家开了辆劳斯莱斯过来。”

    男生不屑地重重推了一下桌子,吐出两个字,“舔狗。”

    唐偕飞非但不生气,还笑了,拍拍练习册,愉快地看贺凝写在上面的解题思路,“你我皆舔狗,清北向我招大手。”

    林时远跟林氛都被逗笑,没笑几声,迟到的老师匆匆跑进来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同学们,刚打完针回来……”

    刚打完针,生病了……说起生病,林时远思绪跑了点,不由想到昨天还在吃感冒药的贺凝,他看过去,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吃。

    随即又生硬地转了回去,管他吃不吃,有事没事就对他冷脸,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在他转开视线的同时,贺凝也用眼角余光看向了他,桌上叛逆期般歪出一角的课本在风扇中缓缓被吹起书页,又落下。

    班里的空调不太制冷了,这些怕热的十七八岁小伙每天都要把空调开了,风扇也不放过,贺凝坐在这里面,感冒只加重不减轻。

    那个叛逆的书不知道被冷落了多久,终于,一只手在无人注意时,把它揽回了桌面,连被吹乱的书页都妥善一页页理好了。

    再叛逆,再不乖,贺凝也还是喜欢的。

    直到中午吃饭,林时远都没再去找贺凝问题了,他早不生气了,不是故意不去找,是他没问题了。下课还得偷偷打单,没时间。

    几个熟悉的男生一起去食堂吃饭,林时远在跟李文聊打球的事,唐偕飞不知道拉着林氛又在吹什么。排队打饭的时候,林时远忽然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但是人太多了,他再看过去没找到了。

    “怎么了?”

    林时远摇头,“没什么。”

    好像看见学神了。

    四个人打完饭,找位置的时候,林时远这次真的看到贺凝了,一个人在吃饭。也不知道为什么,林时远特别不愿意看到这种画面。很好奇,明明家里有钱,但是为什么每天挤公交车上下学,还得一个人吃饭。

    这过的是什么少爷日子。

    林时远带头走过去,把饭盒放到贺凝面前,坐下吃饭,“学神。”

    贺凝看到他很意外,剩下三个人也相继落座,都打了个招呼,贺凝嗯了声,看不出好相处还是不好相处。

    就林时远知道,贺凝现在是既不生气也没有高兴,平静的很。

    唐偕飞几人是不顾及熟不熟的,反正他们聊他们的,林时远偶尔搭几句腔,贺凝就一句话也不说,细嚼慢咽地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