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裴邵生日前一星期,阮月安跟着阮宁回了一趟老院,给姥姥过寿。

    一大家子在一起吃了顿饭,饭后都坐在客厅里聊天。两个舅舅家各有个四五岁的孩子,在外头院子里玩。

    阮月安坐在沙发上跟两个表哥聊了一会,有个表哥快要结婚,叫阮月安帮他看戒指。阮月安陪他看了一会,又跟阮宁聊了一会,觉得无聊,站起身说要去院子里陪表弟表妹玩。

    两个小孩就坐在院子草坪上玩,她蹲在地上陪两个小孩玩了一会,腿麻得不行,把两个小孩拉到亭子里玩。亭子在院子一角,挨着姥姥种的一小片花园。花园里什么花都有,安排得井井有条,很漂亮。不过可惜阮月安只认识几种,除了牡丹郁金香就只认识爬在墙上的野蔷薇。

    哦,还有爬在亭子上的葡萄藤。

    她抬起头看葡萄藤,翠绿茂密的叶片中,垂下刚刚初生、极小的绿sE葡萄。这棵葡萄藤好像在她小时候就有,以前小时候阮宁带她来这边玩,就是站在这,伸手给她摘了一颗没熟的葡萄,酸的要Si。到现在阮月安都记得那个味道,还有阮宁当时的笑声。

    花园里有蜜蜂飞舞,阮月安看了一会,低头看表弟表妹。四五岁的小孩,一个拿着芭b娃娃一个拿着变形金刚在一起玩过家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话。

    她胳膊撑在石桌上支着下巴看他们俩玩,远处日头有点要落的意思了,天边飘着一片彩霞,很漂亮。

    家里的保姆没一会送出来三杯果汁,搁在石桌上。

    阮月安跟保姆一人哄一个,给表弟表妹喂了果汁。自己也端着杯子喝果汁,放下杯子时,远远地看见有人进院,手里拎着礼盒。

    进去没一会就出来了,二舅给送到院门口。回头看见亭子里的阮月安,叫了她一声,让她进屋里待着,等会认人。

    她不想进去,指着表妹就说表妹要她陪着玩,等会再进去。

    二舅见叫不动她,就自己回去了。

    没一会又有人陆陆续续来,阮月安趴在石桌上滑手机,跟朋友聊天,商量晚上去哪玩。

    “月安。”

    阮月安抬起头,看清来人,叫了一声,“刘秘书!”

    刘秘书拎着礼盒,点点头,“怎么在外头坐着?不热吗?”

    “不热。”阮月安站起身,走过去问他,“是我爸让您来的吗?”

    刘秘书点点头,想了想,“你爸爸一直在出差,实在脱不开身,只好让我过来给老太太祝寿了。”

    阮月安跟着他一起点头,不信。

    “他之前还问起你,什么时候有空过去陪他吃顿饭?”

    从高中她被送到英国…或者更早之前,从邵建安对她讲出那样的话之后,阮月安就很难再像以前那样看待他了。邵建安说完那些话之后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没有再追责她,也没有为那件事跟她说任何话。道歉或是辩解,都没有。他照常对她,然后在高二上半学期的某一天,忽然开车把她送到了机场,拿着她的护照和机票把她送上了去往英国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