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美人,漂亮归漂亮。

    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是正常人,无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会让人感觉他缺点什么。

    缺什么呢?木娆娆找到了一个非常贴切的比喻,缺根筋。

    正常人在发现自己失去记忆,并处在一个非正常环境——一个大深坑里的时候,最直接的反应就是陷入恐慌,但岑空别说恐慌,一点惊吓都没有。

    这本身就不正常。

    一直在坑里蹲着也不是办法,木娆娆想了想提议道:“我们先上去,我带你去吃东西。”

    他万一有什么过激反应,在这个坑里她都没地儿躲。

    听要离开坑底,岑空潜意识里抗拒。

    他醒来睁开眼就在这个深坑里,坑里对他来说是现在最熟悉的地方,会下意识认定这里是舒适圈。

    岑空的气质瞬间就变了,用审视的目光看向木娆娆。

    木娆娆被他盯得头皮一紧,在岑空的眼神里,她感受了彻骨的寒意,仿佛他在抉择,要不要杀了她一样。

    那种审视,并不是一个人犹豫要不要杀另一个人,而是他要不要杀一只鸡那样漫不经心。

    刚才还是要吃饭的“小少爷”,这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全身的汗毛瞬间竖立,总是过度感受情感的泪腺适时起了反应,眼圈“唰”的就红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木娆娆已经习惯了自己动不动就“兔子眼”的体质,眉头都没皱一下,她更在意要怎么安抚岑空的情绪。

    谁知,当岑空看到木娆娆眼眶泛红时却愣了。

    虽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敏锐的直觉与隐形记忆告诉他,他似乎很少看到有人在他面前红眼眶。

    其实,想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人多如牛毛……是他从来不给人哭的机会。

    “你哭什么?”

    木娆娆吸吸鼻子,囔囔的说:“我控制不了。”镜像神经元反应过于强烈,你懂什么意思吗?

    收回审视的目光,岑空打量了一下坑的深度,紧接着,他就像抓小鸡一样拎起了木娆娆的衣领,上提的衣领刚好卡主了她的脖颈,好悬一口气没直接过去。

    脚尖轻点地面,岑空拎着她从两米深的坑里一跃而上,不费吹灰之力,动作流畅潇洒。

    白色的靴面上,连一丁点灰尘都没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