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处理了安如月两年时间,安如月虽有嫉妒之心却无害人之行,如今到了婚配年纪,倒是得定一定安如月的心,免得她做出不光彩的事情来,连累安家名声。

    老夫人先愣住了,说她不疼爱安如月是假的,可是她没想到皓月竟然会帮自己说话,心一下子就偏了,怕皓月不高兴她也不敢接近安如月,总不能孩子在侯爷面前帮她说话,她依旧一心偏袒安如月,她的老脸还没那么厚,甚至想起皓月刚回来时她的作为她都会脸红。

    安如月却如同雷击一般,皓月说起她怎么不像是满怀恨意的样子,是有其他计较还是真的心胸宽广?安如月做了两年透明人,早已不复从前的自视甚高,她如今已经知道,不是她聪明,只是从前祖母向着她罢了。

    等到祖母不再向着她,她才发现她真蠢笨,只怕别人看她就像个笑话一样。

    候夫人虽不知女儿用意,但她盲目崇拜,站出来打圆场,“就是呢,母亲您太偏心皓月,我们若月如月太可怜了,您都不疼她们。”

    老夫人反应过来,“若月如月我也疼,都疼都疼。”

    说话间福寿已经多取了两幅头面来,虽不如红宝石贵重,但也是金丝嵌珍珠,都是好头面。

    皓月招呼那两人,“祖母今日可是把库里好东西都拿出来了,你们快来挑。”

    老夫人就笑得更开怀了些,皓月比她想象中更加大度,是她心窄了,比不上这个孩子,“祖母的东西都是你们的,只管挑,日后还有呢。”

    安若月先上前,“那我就不客气了,”又回头招呼安如月,“妹妹快来看,你不快点儿我可就把好的先挑走了。”

    安如月只觉得鼻头发酸,她低下头掩饰,很快站起身来,“姐姐先挑,妹妹看着都好看。”

    皓月就笑道,“家里姐妹太过谦逊,倒显得我分外霸道。”

    安如月忙道,“妹妹不是这个意思。”

    皓月点点她,“莫急莫急,我今天就霸道一次,这套鸾鸟衔珠头面配我新做的衣服倒是正好,这套流苏缀珠我看着正和若月姐姐的温婉气质,倒是这套红宝石头面……”

    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我记着三妹有一身红衣裳,配上这幅头面倒是正好,就给了三妹吧,祖母您说我这样分配可合适?”

    老夫人有些钦佩这个孙女的胸襟,知道她有心拉如月一把就道,“偏你偏心,怎么给若月的就是珠子的,给如月的就是宝石。”

    皓月假冤道,“祖母我冤枉,若月妹妹爱素色衣裳,配上这流苏珠子头面不是正合适?如月妹妹喜亮色,和这红宝石头面才正相宜呢。”

    老夫人点点她,“行了,你的那副也给了若月,祖母给你找幅更配你衣裳的。”

    皓月刚回到明月院,福寿后脚就端着托盘到了,“大小姐,这是老夫人特别喜爱的一副头面,她老人家说配您新作的衣裳正正好。”

    皓月掀开托盘上的丝绸,就见一副金雕翡翠头面首饰,不仅有簪钗蓖钿,还有耳坠手镯,华胜步摇不一而足,皓月摇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福寿就笑,“老夫人可是说了,大小姐不必觉得贵重就不收,最贵重的是您和她老人家的祖孙之情,这幅头面虽贵重,却不算什么,还请大小姐不要推辞。”

    皓月笑道,“既如此,便劳烦姐姐跑这一趟,”又吩咐自己的丫鬟,“墨琴,收到库里,墨棋,请福寿姐姐喝茶。”

    福寿连称不敢当,正说着话丫鬟来报说安如月来访,福寿告退,墨棋去送,皓月让墨书准备茶具,自己在湖边的亭子里见了安如月,如今正是隆冬,湖面深结,覆盖着冰雪,皓月久居室内,倒是更喜欢这一片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