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娘子急切道,“那可否跟我去家里,看看我家飞月,近日它越发消瘦了,坐堂的大夫治人不治狗,给畜生看病的大夫说它并无大碍,开的药我也抓来给它吃了,但不见好转。”

    赵如意猜她口中的飞月指的是一条狗,“对犬类的不适,我也只会个应急的处理,并不精通,只怕看不好,让娘子更担忧。”

    赵如意并不想去惹麻烦,她最开始在范朝悦家看到那条青背犬已经死掉了,这个时代对于宠物猫狗的救治手段相对比较有限,宠物死亡率比现代高得多,若是她去看了杜娘子家的狗,但那条狗又跟青背犬一样嗝屁了,那她的称号大概就可以从动物医生变成动物杀手了。

    杜娘子像没有听懂她委婉的拒绝,“就去看看也无妨的。”

    双人站在门前拉锯了一番,丁隶城和杜怀志两个大老爷们站在旁边也不好插话,最终赵如意输给了身材黑塔一样的杜娘子。

    “只是事先约定好了,我只是去看看,并不保证能治好,杜娘子也不能因为这而难为我。”

    杜娘子点点头,“那是自然,没有难为大夫的道理”

    赵如意摆摆手,“我可不是什么大夫,只是以前看了些杂书,我现在比较擅长卖牛肉夹馍。”

    “看书?你识字的呀,那是很厉害了,”

    杜娘子等了一会儿赵如意卖过餐时,然后两口子带着她往家里去。

    杜怀志的家,在元安城西北角快出城到郊外的地方,离悦来楼很是有一段距离。他们来悦来楼的时候,各骑了一匹马,这会儿杜娘子让赵如意坐在身后,一扬鞭飞了出去。一路奔跑下来,赵如意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颠了出来。

    见到杜娘子口中的“飞月”,她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家为着飞月搬到了城里这么偏远快接近郊区的地方。

    飞月体大毛厚,顶个大脑袋,爪紧抱如拳,尾巴翻卷到背上,虽然消瘦了很多但依然可以看出身上雄壮紧凑的线条,披着狼青色的背毛,恹恹地往墙角一窝像块大的铁坨,跟杜家两口子粗矿的风格相称极了。

    从犬种上看,她粗略地估计是蒙古犬的前身,这样的大狗,需要广阔的活动空间,也就无怪乎杜家要搬到快郊外的地方,方便遛狗。

    她又问清了这狗的许多症状,吃得多喝得多,但体型却消瘦了起来,神情恹恹。她在墙角狗尿骚的地方看到许多蚂蚁,问道,“杜娘子,你平日里给飞月吃什么吃食?”

    “它以前跟着我跟老杜在边境,饥一顿饱一顿,来元安城以后都是跟着我们吃饭,细米白面的不曾饿着它,这几年一直都好,只是近几个月,越吃越瘦,也请了一些大夫来看,药也吃了一些,却不见好转。”

    赵如意一走近,飞月龇起牙,赵如意停住看向杜娘子,你家狗狗好凶啊。

    杜娘子拍了拍飞月,刚才还龇牙弓背的大狗像受了委屈的小猫一样乖乖趴了下去,赵如意这才敢上前去仔细查看一番。她心里有了大概的判断,这飞月像是得了富贵病。